“禾儿,你就是这般同徽柔说的?”

“官家,妾也是无法,徽柔到底只是女儿家,除了认命又能如何呢?倒不如成婚前就学些规矩,等以后成了婚,就是再不情愿,也不能叫别人拿了错处,也免得回头再叫外头的人苛责官家教女无方丢了皇室的颜面。”

“禾儿……徽柔是朕最疼爱的长女,她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她可以……继续天真活泼。”

“可是官家……做官家您最疼爱的长女,所以她才会有如此多的身不由己不能展颜啊,试问官家,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知道自己要嫁给一个……的表叔,怎么无忧无虑天真活泼呢?”

“官家,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容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日朝堂上那些人不是也说皇后娘娘貌丑不至惑君,才非要推举娘娘入主中宫吗?官家那些日子认下此事,也是笑得很勉强的,官家,您都忘了吗?”

赵祯气得砸了茶杯,“放肆!”

苗贵妃知道,他这是被自己戳中了痛处,这才怒不可遏,悠悠叹了一口气,“官家息怒,妾一时口无遮拦,倒是冒犯了官家娘娘。”

“禾儿,你!”

赵祯觉得这个事是自己一辈子的耻辱,现在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拿出来说,简直叫人难堪至极。

当日朝堂上自己的无力,自己的屈辱,仿佛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爹爹息怒,姐姐也是一番苦心,好叫爹爹也体会一番身不由己之下的苦楚,爹爹实在要怪就怪女儿,女儿实在是笑不出来,还请爹爹恕罪!”

怎么能一样?

赵祯气得胸口疼,自己是她的父亲为了她好。

朝堂上那些人是臣子,以下犯上逼着自己认下此事。

如何能一样?

自己是徽柔的父亲,自己都是为了她好,何错之有?既然是为了她好,她为何会笑不出来?

莫不是她在恨自己?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厌恨自己,赵祯只觉得呼吸都开始越来越急促了些,“你……恨我?”

“爹爹,女儿万万不敢!”

不敢,不是不恨?

赵祯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来,给她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慈父之心,自己都是为了她好啊!

李家是自己的母家,自己百年,李家不会欺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