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太子朱高炽已经批完好几份折子。
这次,楚王派岳阳郡王来送祥瑞,还特别强调这个祥瑞代表姻缘。原本不想把这事报顺天府,但突然想到,楚王叔怕是故意拿这东西来提醒,要安排孟炤大婚,说不定还想趁机将孟炤带回去。
这事可做不了主,随手就将这些告知父皇。没想到,父皇竟直接召楚王叔进京,并因他不在京城,还让作为宗正的楚王叔,主持清扫奉先殿,将这个所谓祥瑞上告祖宗。
这戏唱的,朱高炽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太子殿下。”殿门外,春和宫总管太监范勇,表情古怪的禀报道:“景陵郡王殿下求见。”
朱高炽一听笑起来。刚听到此人不召就敢进京,还没去拿他,这就跑来了,胆子真不小。“让他进来。”
不一会,朱孟炤进殿,朱高炽盯着看了会。造型很别致啊,穿着朴素就算了,背着一根大树枝,确实夺目,难怪范勇表情古怪。于是,皱着眉问:“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朱孟炤直接跪倒,回道:“负荆请罪。”
“噢?刚才就在想,同名同姓有可能、长相相似也有可能,但总不能连封号都一样吧。这么说,还真是你?”朱高炽摇着头,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怎么就不记得召过你呢?”
“景陵郡王朱孟炤,违背祖训,不召而至,特来请太子殿下责罚。”朱孟炤大声回道。
“不对啊。”朱高炽仍是摇着头,“你爹才是宗正,这犯了族规的事,不是该由族长处罚?请罪,来我这里干吗?”
朱孟炤脸一红。低着头回道:“因为事出有因,武昌、顺天府都太远。所以,孟炤的这些小事,想先向太子殿下禀告,到时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孟炤绝无怨言。”
“噢?说来听听。”朱高炽任他跪着,像是忘记让他站起来。
“孟炤去年在扬州认识了一个商人叫贾明,曾与他合作。一年下来,发现此人不太对劲。小事就不说了,主要是这次在泉州拍卖铁力木的事,被他拍得,所以就怀疑是他收了其它的木头。回苏州后,他约我,竟真的认了此事,接着,他就想用那些木头换、换我去见一些人。”说到这里,朱孟炤停了下来。
朱高炽深深的皱起了眉,盯着朱孟炤,“他要你见谁?”
“他之前就和我讲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关键是,他还知道我的身份,可我谁都没说过。所以,他要我见的人,我不想见,连是谁都不想知道。这次,实在逼的没办法,就想来京城躲躲。”朱孟炤没直接回答,只是苦着脸委屈的说。
朱高炽只有继续问:“他说的事,关于什么?”
“关于、关于……”朱孟炤低着头,越说越小声,终于没再说下去,像是为难极了。
朱高炽叹口气,“你要不说,那只能去顺天府或者让你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