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公堂,江正召疑惑的看了眼郭育洪。不过,郭育洪抬着头摇着扇,目不斜视的任他看。江正召不明白,有什么仇什么怨,需要闹到公堂上来?若是人人都这样,苏州知府不是要忙死?
半个多时辰,许大人仍没上堂。
沈维汉不知从哪里找来张凳子给江正召坐;郭育洪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摇着扇子来回踱步;衙役见迟迟不升堂,也站累了索性打着哈欠四散着,谁都没管公堂上的情况。过分的是,门外开始围起了人,竟是来看勾引大家闺秀的江老板长啥样子。
目前为止,江正召只能一头雾水的坐等这场莫名其妙的过堂。
又过了片刻,终于,一身官服的许大人出场了。惊堂木一拍,氛围立即紧张、严肃起来。
只听许大人厉声问:“堂下何人?”
郭育洪忙上前一步,递上状纸,大义凛然的说:“草民苏州人氏郭育洪,状告江正召散播农田疫病,欲使农田绝收。”
许大人又是一记惊堂木,瞪着郭育洪厉声道:“此事不可胡言,你可有证据?”
“有!人证物证俱有!”郭育洪毫不畏惧大声说:“人证是黄花村村民方阿根;物证有江正召与黄花村的对赌赌约、受了病害的水稻。”
这一幕,让坐在一旁的江正召懵极。唱戏啊?啥情况?而且,那位许大人像是把还坐着的江正召忘记了,任由他无事人般的坐在公堂上。
公堂外,早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人兴奋不已,毕竟如此大戏可不是天天能见。
不远处,一名女子戴着帷帽,对身边的男子小声道:“你做的?”
“斓姐姐,我说过要保护你……”沐俨的话中满是担心。
张斓摇头打断,“小俨,事情不能这么想。我虽然看不上江正召,但如果是他拿了黄花村的地,那村子暗里就成了皇庄。如果村民注定要失地,你觉得是从郭氏这里佃地来种好?还是从皇庄里佃地?还有,照江正召之前的举动,对于农林一窍不通,又基本不管。你希望是他管着这片皇庄,还是换一个未知数?”
“可、可,他……”沐俨急了。
“那故事并不是他编的。”张斓看着沐俨,打断他,又正色道:“大哥来信,要我回家,我准备收拾下就走。早想和你说,但这些日子你太忙了。我知道你带了不少人来,都住在外面是不是?”语气并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