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舒哽了片刻,才重新道:“水公子,当真是个妙人。今日能请水公子出来饮茶之人,想来必定与你交情匪浅,也是有趣之人。”
水乔幽未对他前半句夸奖上心,只回了后半句,“嗯。”
田舒听不到她其它话语,差点也要与她聊不下去了。
这样的她,与他听到的那个‘袁松的得力帮手’完全对不上号。
他甚至怀疑,自己暗示的是不是不够明显,以致她一句话都接不上。
水乔幽没有察觉自己回话有何不妥,稳如泰山。
楼下的喝彩声传上来,显得雅间里格外安静。
田舒惭愧地望向颖丰公主,稳了一下心态,继续道:“在下以前,一直好奇,府衙中那些神捕都是怎么样的,可是如说书人说的那般冷酷、威严?没想到,今日托公主的福,能够亲眼见到了。”
水乔幽只是听着,并不接话,好像不知他是在说她。
田舒也渐渐适应她这个性子,“水公子,在下冒昧一问,府衙中的神捕,可都是你这样的?”
水乔幽回话终于长了些,“我不是神捕。我只随兄长在归安、临渊城两处待过,它处他人如何,我并不清楚。”
“临渊城。”田舒向她问道:“上次听水公子说起,就一直想问,临渊城可是那个说是有许多江湖人聚集的地方?”
“是。”
“那城中岂不是有很多趣事?”田舒来了兴趣,“府衙里平日处理的事情可会与那些江湖人有关?”
水乔幽看了他一息,“偶尔会有。”
田舒看了一眼颖丰公主,对水乔幽道:“水公子,你可知,就在刚才,公主还在说想听些新鲜的江湖趣事。“
水乔幽望向颖丰公主的方向,却没有灵泛人该有的自觉。
颖丰公主听着楼下的说话人所讲故事,说回了最先所说之意,“这些说书人,每日里讲的都是那些老掉牙的话本子,听久了,也无趣得很。你若有趣闻,可以讲给吾听听。”
水乔幽这才说话,“不过是些琐碎之事罢了,怕不受公主喜爱。”
“无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趣事,你就说给吾听听。”颖丰公主还通情达理地问了她一句,“你今日可是休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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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那待会可还有其它事要办?”
水乔幽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语,“没有。”
“那就好。”
颖丰公主端起茶,等着她的趣事。
水乔幽却像是没反应过来。
田舒见状,不得不用眼神提示她,可以说了。
她看到了,好像没理解。
田舒眼皮都快抽筋了,只好开口提示,“那正好,水公子可以多给公主讲几件趣事,这样,今日,公主也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水乔幽在他的暗示加明示下,终于‘反应’了过来,询问颖丰公主,“公主,想听何事?”
颖丰公主抿了口茶,“你随便说。”
水乔幽似是对于这个随便有点把握不好,“公主,可是只是想听临渊城的事?”
“都可以,只要你觉得有趣的都行。”
“一定要是与江湖人有关的事?”
“不是也没关系。”
水乔幽按照她的要求,垂眸思索。
她这一思索,小半盏茶就过去了。
不仅是田舒,就连旁边的小惜都担心的给她使眼色了。
颖丰公主将一切看在眼里,道:“你不必紧张。”
水乔幽终于稍微抬了点视线,须臾之后开了口,“我随兄长在临渊城时,的确有几件趣事,不过这些事,还得从兄长在归安任职时说起。公主若是不嫌烦闷,在下就给公主说一说。”
颖丰公主轻轻点头应允。
“兄长初到归安之时,淮北未定,先前淮南有不少人为避战乱,逃难到了淮北,却因无法谋生,落草为寇,致使淮北匪患日渐严重……”
水乔幽话语不急不缓,给颖丰公主说起了她二度返回归安之时楚默离带领当地官府剿匪一事。
当时她虽未参与官府的剿匪,楚默离却在事后给她讲了一次过程,大致她还记得。
此事在外流传时,楚默离并未被人提起。故而,她所述过程也隐去了楚默离。
颖丰公主颇有兴趣地听着,如她先前所言,没有挑剔,田舒也未急着走,坐着一起听。
颖丰公主身边的梅韵以及小惜等人,也都留在雅间里伺候。
这个事情要讲,就还得讲到曾经作为雍国第一商号的无舟,以及归安大族夏家等几方势力。
水乔幽叙事言简意赅,简单明了,也用了一盏茶才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