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找的人虽然好几年没做过本行了,但是他想到那是水乔幽给的任务,尽心尽力,瞧着那玉石不是自己能赔得起的,也不敢出一点错误。
水乔幽那个坠子也不大,他连夜赶工,第二日一早,就将两个山茶花坠子给了水乔幽。
他的手艺确实很好,甚至还给它做旧了,两个坠子分开看,若不细看玉石纹理,足以以假乱真。
水乔幽换了身男装,简单给自己化了个妆,看上去和走马街的气质很相符。
甜瓜三人过来,乍一眼三人都没认出她来。
这日水乔幽让金子去了客栈附近,目标除了客栈还加一个旁边的小摊。
她让银子再挑一个机灵信得过的兄弟去药铺,不要跟人,不要露面,只要在外面看着就行。
安排好这些,她带着甜瓜和银子一起进了城,去了走马街,找到了那家当铺。
甜瓜拿着坠子进了当铺典当,水乔幽从当铺后面绕到了前面,找了个角度观察着门口,银子留在当铺前面一点瞎逛。
甜瓜今日扮成了一个瘸子,跛着腿进当铺之时,当铺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伙计趴在木栏后面打瞌睡。
甜瓜谨慎地环视了一圈,见没其他人进来,伸手将伙计给戳醒了。
伙计醒来瞧见是个穷酸的生面孔,没好气道:“典当何物?”
甜瓜偷偷将放在袖子里藏着的坠子宝贝地拿了出来,小声问价,“这个,值多少?”
伙计起初不以为意,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时,人清醒了一点,仔细看了他一眼。
甜瓜将自己脸抹的跟几个月没洗脸了一样,对方看也没看出他到底长什么样。
他将坠子拿了过去,对着窗户仔细瞧了瞧,一回头见到甜瓜期待贪婪的眼神。
这种眼神他可太熟悉了,心思一转,面色又恢复之前爱搭不理的状态,“哪里来的?”
甜瓜支支吾吾道:“这个,你别管。”
伙计心中了然,东西八成不是他的,他也是真的来当东西的。他又举起坠子看了一眼,喊价,“破玉坠子一枚,价值十文。”
甜瓜愣住,“……十文?”
伙计眉毛一挑,没有一点要加价的意思。
“你再好好看,什么叫做破玉坠子?”
“怎么不是破玉坠子,你到别地去,还不值十文呢。”
甜瓜气得说不出话来。
伙计低头准备给他拿钱。
瘸着腿的甜瓜灵活地蹦了起来,手快地抢回坠子,“老子不当了,奸商。”
这下换伙计愣住,他还没反应过来,甜瓜已经瘸着腿骂骂咧咧出门了。
甜瓜出来就往回走,水乔幽停在原地没动。
当铺里面,看着甜瓜出门,伙计终于反应过来,急急从后面出来,追到了门口。
甜瓜已经离当铺大门有十丈之远,他眼睛搜寻到人后,见他走的头也不回,吩咐旁边一个卖杂货的货郎跟上甜瓜。
他自己在原地站了一会,看不到甜瓜的身影了,又返回当铺里面。
水乔幽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缓步从当铺面前走过,大门没关,她眼角余光瞥到里面木栏后面有了两个身影。
两人的脸都被挡住了一部分,门口路过,无法看得太清。
货郎去跟甜瓜,水乔幽跟在了货郎身后。
甜瓜依旧瘸着腿走路,速度却不慢,走马街人又多,货郎一时没能和他拉近距离,却也不至于跟丢。
甜瓜路过了银子身边,将坠子给了银子。
银子拿着坠子往当铺的方向走,和水乔幽错身而过,坠子又回到了水乔幽的手里。
银子留在了走马街,水乔幽和甜瓜都往外面走去。
甜瓜顺利出了走马街,又晃荡到了另外一条街上的一家当铺。问了一下坠子的价,同样觉得当铺给的太低就拿着坠子走了。
甜瓜又陆续换了两家当铺,货郎一直跟着他,见他没脱手坠子,也没对他做什么。
整个苍益城也就四家当铺,甜瓜挨个问了一遍后,也不再找地方了,在城里瞎晃荡了一日,寻找可以脱手的目标,可惜最终一无所获。
这一日,货郎一直尾随着他,直到晚上跟着他到了城东被毁的破城隍庙里,看到他就在那里睡了,又观察了他半个时辰,见他睡死了才离开。
水乔幽站在城隍庙外的暗处,看着他走人,没有跟踪他。
甜瓜照旧在屋里待着,水乔幽就在外面站着。
现在天冷了,甜瓜进去后,城隍庙里陆续又进去几个乞丐,大家各睡的,谁也不影响谁。
约莫到了丑时,街上来了四个人,避过巡夜的官差和更夫到了城隍庙,找上了甜瓜,将他给绑出了门。
甜瓜挣扎了几下,就被敲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