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听着没觉意外,当下便过去了。
楚默离房里没关门,明显是在等着她来。
水乔幽敲响房门,很快听到回应。
“进来。”
观棋拿着茶壶从夙沙月明房里出来,恰好见到水乔幽走进楚默离房间。他慢吞吞地走到楼梯口,又无视外面站着的秦鸣,慢吞吞地倒回去,见水乔幽还没出来,立马折返进夙沙月明房间。
夙沙月明见他又返回,以为他是添了茶水回来了,吩咐他,“你先去秋浓那边给他收拾房间,看他可有不适应的。”
今晚他们住的客栈不是很好,南方雨一多,又湿又潮,这房里即使开着窗,也好像有一股霉味。
夙沙月明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夙秋从小就对这些挑剔,他担心他住的不习惯,便让观棋去他那边看看。
观棋觉得这事没有他看到的事急,将茶壶一放,小声肯定地告诉他,“大公子,杜公子肯定对水姑娘有那个意思!”
他没头没脑地突然来这么一句,夙沙月明听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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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他还不急不躁,观棋替他焦虑,“公子,你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
“……水姑娘!”
夙沙月明这次听明白了,“不准胡说八道。”
他哪里有胡说八道。
观棋向他透露,“刚才杜公子请水姑娘去他那了,好久了,水姑娘还没出来,这大晚上的,他,啊。”
他话没说完,头上挨了夙沙月明一手指,“还不是胡说八道。”
头上一痛,观棋也反应过来,自己这话多有不妥,“大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杜公子房里开着门呢,您大可放心。”
夙沙月明骤然觉得自己刚才给他那一下太轻了。
观棋没体会到他的心情,话锋一转,“但是,相处久了,万一水姑娘也动心了,你怎么办?”
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让夙沙月明想要去拿茶壶的手动作微微一滞。
观棋见他动作,才记起自己忘了给他倒茶,先他将茶壶拿了过来,并继续给他分析,“虽然我觉得您哪哪都好,但是我今日看那杜公子,好像也是哪哪都不错,水姑娘心肠软,万一哪天就被他感动了呢。”
说到这儿,他感觉到手上重量不对,想起自己没去提茶就回来了。
他转而将茶壶放远了一点,蓦地记起一事,“呀,那杜公子好像是中洛人,他这……也不会与我们同路吧!”
夙沙月明看着他将茶壶推远,“……那不挺好。”
挺好?
“大公子,你没听过吗?日久生情!万一日子长了,相处多了,水姑娘真对他动心了呢?”
夙沙月明也懒得去拿茶壶了,思忖片刻,道:“那也是水姑娘的事。”
观棋散开的思维暂时收住,琢磨着他这句话,“大公子,那您……怎么办?”
“男女之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对她动心,是我的事,她对谁动心,是她的事,可懂?”
观棋……没太听懂。
可他抓住了一个重点,他们大公子果然对水姑娘动心了!
既然动心了,还这么没有危机感,怎么能行。
他还想再说,夙沙月明却不想再听他在这乱说了,再次吩咐他,“去秋浓那里看看,先去给他收拾房间。”
观棋不敢让他将话再讲第三遍,只好先闭了嘴,去隔壁夙秋那儿。
出门后,见楚默离房间里仍然开着门,秦鸣守在门外,他猜测水乔幽还在那儿。
他回头瞄了一眼,想起自己那不争气的主子,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不知道急,以后也不要后悔才好!
他出门后,夙沙月明去提茶壶,提到手里,他也轻声一叹,又将茶壶放下。
观棋一走,房里安静下来。
观棋刚才那些话语,莫名在他耳边回响。
水姑娘是个很特别的姑娘,的确如观棋所说,哪哪都好。
若是可以娶她,好像……也不错。
只是,他愿意娶,那也得看人姑娘愿不愿意嫁。
他轻轻一笑,闻着房间的霉湿味,起身往夙秋房里走去。
出门见到楚默离房里开着门,他没有任何狭隘的想法,并不去探听干涉别人的事。
水乔幽进到楚默离房间,楚默离正坐在窗边,自己在动手煮茶。
她刚要行礼,他已开口免了,让她也坐下。
楚默离这个人,多数时候并不摆架子。
水乔幽迟疑一息,在他对面坐下。
照旧是楚默离亲自动手,给她倒了杯茶。
“谢公子。”
“不必客气。”
楚默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见水乔幽并没动茶,想起前几次她似乎也没有喝过他倒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