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亦禾看着面前满脸温柔关切的丈夫,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若说他坏吧,他既不纳妾,脾气也好,品性也不错。
可若说他好吧,他可以无视她被祖母和婆母为难。
即使她忍不住直接和他告状,他也只是柔声细气地安慰她,叫她不要和祖母婆母顶嘴,她们年纪大了。
就像这时,他可以自然而然接过丫鬟端过来的汤药亲自喂入她的嘴里,却不愿意替她到祖母婆母那边多说几句。
“啊,夫人,你张嘴。”
虞亦禾乖顺地张开嘴,咽下去那口药,浓重的苦涩带着说不出来的酸,又带着叫人难受的恶心,让她一瞬间沁出泪来。
她立马推开魏谭,“哇”地一声把那药吐了出来。
魏谭体贴地从清霜的手中接过手帕为虞亦禾擦拭唇边的药渍,可就在她刚刚好受一会儿的时候,他又端起了那碗药。
“夫人,趁着药还没凉,赶紧喝了吧。”
魏谭自小多病,他自小喝习惯了药,便想不到一个正常人忽然长期喝起药来是何种感觉,他只顾着药凉了要赶紧喝,却不晓得旁人其实不用喝。
虞亦禾抬头看着他那双单纯不含一丝恶意的双眸,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复又站起身柔声道:“夫君还要温书,我就先不打扰了。”
魏谭愣怔地看了一会儿夫人的背影,一头雾水地转身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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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宫台原本就在京城各个府邸埋下了些探子,魏家治家并不严谨,二少爷院子里的风吹草动只要稍稍打听一下便可尽数知晓,连带着其他平日里听到关于二夫人的事件都被整理成册,送入了皇宫。
卫景珩以为自己忍得住,可是得知她被魏家长辈为难,为不能生育所困,整日里要喝苦涩中药,以至于日渐消瘦后,他便再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