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将军客气了,今日之事,还多亏了将军大人!
若不是你,只怕此刻,武儿便已经摔了!
您是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侯府上的贵客!
不知今日,孟大将军来侯府,所谓何事?”
“老侯爷可在?
下官有事求见!”
芸嬅公主诧异,大雍朝的朝堂上,人际关系,错综复杂。
比如说孟国舅与忠勇侯。
孟国舅是朝廷里的内阁大学士,忠勇侯不再上战场之后,便成为兵部尚书,曹太师一脉崛起之时,他便被打压,贬至职方司。
忠勇侯一怒之下,便称病不再早朝,在朝堂之上,他顶瞧不上的就是孟国舅!
确切来说,他是瞧不上孟国舅身上,那股子文人酸臭,迂腐守旧的作派。
同样,孟国舅也不喜忠勇侯粗犷的形式作风,不止一次的,明嘲暗讽,说忠勇侯浑身上下,只有一把子力气!
是个粗鄙之人。
经历了三朝天子,这两个老东西也斗了多年。
小主,
彼此看着,互不顺眼,是一对死对头!
若是没有朝廷的交集,这二人,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
今日,孟或竟然上门求见老侯爷,所为何事?
芸嬅公主命人给孟或奉茶,下人便去请老侯爷。
“侯爷,孟将军求见?”
正在临摹字帖的老侯爷,听见了下人的禀告,缓缓抬起头来,笔尖离纸,一滴墨,便滴落在了他刚临摹好的字帖上。
老侯爷微微蹙眉,眉头拧作一团。
字帖上临摹的字体横七竖八,不成样子。
宛如醉汉那般,东倒西歪的,就连他自己都看了,都觉得头疼。
老侯爷皱着眉头,将狼毫,咚的一声 ,丢在了桌案上!
忠勇侯怒气冲冲地将那一张纸,揉作一团对着小厮咆哮:“你鬼叫什么?
把你家侯爷的一颗心脏,都吓碎了!”
小厮被自家侯爷,中气十足的吼声,吓得双腿一软 ,跪倒在了地上。
“侯爷息怒,小的是无心之失,求侯爷饶命”
“你方才说,是谁来求见?”
小厮面露胆怯,支支吾吾道:“是……孟大将军……求见!”
“哪个孟大将军?”
“孟国舅家的长子——孟或!
孟大将军!”
忠勇侯的脸色,瞬间铁青:“我与这后生,素无交集,他来做甚?
就说你家侯爷身体抱恙,不宜见客!”
忠勇侯长出一口气,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三九,你家侯爷,是不是刚才说了个成语?”
三九有一些茫然的摇摇头:“哪……哪个成语?”
“身体抱恙?”
“……”
“摇什么头?这不是成语?”
忠勇侯吹胡子瞪眼睛,三九苦笑:“侯爷小的才疏学浅……”
“臭小子,才疏学浅,也是成语吧!”
三九有一些恐慌,自从公子战死沙场之后,侯爷这几年,基本上就不上朝了。
每日在府上,除了含饴弄孙,便是学习做文章。
只是,侯爷的记性,好似狗熊摘玉米,追了这个,便丢了那个。
就好比说那字帖,都已经练了半年,侯爷愣是写不来横平竖直!
三九:侯爷做学问,狗听了都摇头的!
见三九跪在地上,满脸忐忑之时,忠勇侯挥了挥手,不耐烦的道:“罢了罢了,跟你这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的人提学问,也是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