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地迈开了步伐,缓缓走上前去,目光紧紧锁定在地上那对紧紧纠缠、难以分舍的男女身上。
他们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模糊,但那份挣扎与无助却清晰可辨。
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随手从口袋中抓出几个沉甸甸的筹码,轻轻一甩,它们便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色的弧线,最终“啪嗒啪嗒”地散落在两人身旁的地面上。
那男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醒了,他猛地抬起头,双眼瞬间亮了起来,犹如饿狼见到了猎物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散落在地的筹码。
没有丝毫犹豫,他迅速蠕动着身体,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向那些筹码爬去,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后的救赎。
我趁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女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当我与她靠得如此之近时,我才惊觉她的身上早已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渗着丝丝鲜血,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她的眼神空洞而绝望,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希望。
那个男人终于捡完了所有的筹码,他的脸色也比刚才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是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他站起身,向我鞠了一躬,语气中带着几分谄媚和感激:“谢谢老板打赏,您真是慷慨大方。”
接着,他转过头,对着那个女人说:“宝贝,你早说你有这样的朋友啊,我们也不用在这里受这种苦了。”
他的语气中既有责备也有庆幸,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
那个女人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没有言语,只是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痛苦和无奈。
我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这个男人,他仿佛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甚至不在乎我是否会给予他任何回应。
他径直拿着手中的筹码,又一次坐回到了赌场那冰冷而充满诱惑的赌桌旁,随即,他又开始了他那人五人六、自信满满的赌博游戏,仿佛周围的喧嚣和我的冷漠目光都无法动摇他分毫。
这时,那个女人,那个看似柔弱却又深陷泥潭的女子,突然间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向我九十度深深鞠躬。
她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与无奈:“谢谢小姐,您的恩情我铭记于心,只是……这笔钱,我可能真的无力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