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州眼中的迟疑和犹豫。他的眼神游移不定,透露出内心的挣扎和不安。我知道,对付这种人,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太有价值,否则他可能会反悔或者讨价还价。
于是,我果断地转过身,准备离开。我清楚地看到,随着我的离开,之前围在周州周围的那群人再次将他团团围住,仿佛是在逼迫他做出决定。周州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孤立无援,他环顾四周,目光中流露出无奈和迷茫。
然而,在关键时刻,周州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快步上前,抓住了已经快走出赌厅的我。他的声音急切而坚定:“好,我答应你,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但是让这群人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
我给了周州一个微笑,这个微笑中包含了我对他决定的预料和满意。我拿出手机,给阿弃打了个电话。
很快,阿弃就从赌厅的一角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我从阿弃手里接过那张纸,递到了周州的面前,说道:“既然答应了,那就签下吧。”
周州接过那张纸,仔细地看了上面的字。他的眼睛突然瞪大,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借条?我欠你一千万?”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敢置信和疑惑。
我看着周州,平静地解释道:“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我帮你还这边的账,那不就等于你欠了我一千万吗?放心,事成之后,借条肯定会给你撕掉的。”我的话语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告诉他,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他无需担心。
周州再次犹豫了,但这次他的决定比上一次更加迅速。他接过我手中的笔,毫不犹豫地在借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决心,仿佛他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在赌厅的明亮的灯光下,周州的签名显得格外醒目。我知道,这个签名不仅仅是一份借条的确认,更是他对自己命运的抉择。
我收好借条,目光转向阿弃,沉稳地吩咐道:“帮他把账平了,务必确保人不出差错,别到最后,人财两空。”
话语间,我注意到周州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的尴尬,显然,我的直白再次戳破了他的小九九。
我没有再多看周州一眼,深知阿弃办事稳妥,于是转身再次走向谢景的房门。站在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抚平内心的波澜,这才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看来谢景并未沉睡。他微微侧身,示意我进入。
我踏入房间,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目光直视谢景,不禁疑惑地问:“为何非要选择周州?理论上,随便找个人也能胜任这个角色,何必花这一千万。”
谢景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他轻描淡写地说:“你所说的那些人不过是鸭子,他怎么可能看得上眼?所以,还是找个像样的吧。”
我仍然有些不解,谢景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于是耐心地解释道:“其实,这其中的奥妙远非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左口袋进右口袋的事,就这么简单。现在,那小子不是已经乖乖地听你的了吗?”
听着谢景的解释,有些豁然开朗,果然,这人才是那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小狐狸。
回到谢景之前所指的那个房间,我疲惫地反锁了房门,迫切地想要摆脱这连续24小时的高强度忙碌。我洗了个澡,准备在温暖的被窝里好好睡一觉。躺在床上的那一刻,我迅速陷入了沉睡,这次没有梦魇的打扰,我得以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然而,这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我的美梦。我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打开了房门。站在我面前的是已经整理得井井有条的谢景。他看着我那不羁的发型,好奇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但刚一按下,头发又倔强地翘了起来。谢景无奈地笑了笑,说:“快去洗个澡吧,给你半个小时。”
我点点头,没有表情地回应,然后再次关上了房门。洗完澡后,我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我随意挑选了一套衣服,打开了房门。看着谢景,我问道:“我没看到行李箱,屋里的衣服拿什么装?”
谢景看了我一眼,说:“就放这里吧,这间房间只有我们能住,衣服来回搬动太麻烦了。”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谢景拉着我的手腕走出了房间。来到甲板上时,我发现昌哥、阿弃和周州都已经在等我们了。我看着全员都在,疑惑地问谢景:“全部都走?那这里的厅怎么办?”
谢景眼皮都没抬地回答:“陆离今天会过来,这是他赎罪的机会。”听完他的话,我不再多问,乖乖地跟着谢景离开了这艘赌船,换乘到了他自己的船上,返回了澳门。
回到澳门,谢景并没有停留,而是直接又驱车来到赌厅。当我再次回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内心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谢景带着我们穿过了熙熙攘攘的大厅,直奔二楼的贵宾厅的VIP包房,在门口,谢景给了昌哥一个眼神。
昌哥便默默地站在了门口,没有进去的动作。而我,则被谢景直接带进了这个房间。房间里已经坐着一个人,他正在赌桌前独自玩耍,看上去十分专注。
这个人的头发黑白交加,仿佛记录着他曾经的辉煌和岁月的沉淀。但是他的脊梁却挺拔如松,散发出一股沉稳的气质,让人不禁对他产生了好奇和敬意。
这样的一个人,我真的很难将他与他的特殊癖好联系在一起,也有一瞬间的明白,为什么谢景说鸭子他是看不上的。
那人也明显的感觉到了房间里进来的人,但是他头也不抬的说:“是小景回来了?”
谢景也难得露出一副尊敬的神情说:“蔡叔叔,是我,怠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