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昱白脸上血色尽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身体摇摇欲坠，似要站不稳，只能艰难地往后退几步。

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你竟然说我们的孩子是孽障......”

“不是孽障是什么？”

柳诗婉索性破罐子破摔，横竖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干脆把所有心里话都说出来：“是你骗我，我才会娶你的，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是蛇妖，我根本不可能娶你。如今现在我知晓真相，你还想继续跟我纠缠？呵，休想。”

“你肚子里孩子，当初我有多期待他降生，现在就有多想他消失不见。我一个读书人，有大好前途，怎么可能跟蛇妖在一起？”

说白了，柳诗婉这个人就是欺软怕硬。

她虽然害怕昱白，但心里也很清楚，他爱自己，所以大概率不会杀了她。

但若是换成墨萧，那柳诗婉就不敢说这番话了。

而昱白听了她说的那些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没想到自己深爱的妻主竟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想要。

昱白站在原地，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眼前的柳诗婉，好像要把她看穿一样。

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所谓的妻子一点都不了解。

昱白盯着柳诗婉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柳诗婉心里直发毛，生怕他一个冲动就会动手杀了自己。

过了好久，昱白突然转过身，大步离开了破庙。

破庙外面，墨萧正凑到俞嫣旁边说着什么，眼角余光瞥见昱白神情有些恍惚地走了出来，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气得不行，立刻大步跑向破庙，打算找柳诗婉算账，但昱白一把拉住了他。

“……别去了，我们走吧。”

昱白低着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嘴唇被他咬得泛出了血痕。

墨萧急得跳脚：“哥哥，你怎么还护着那个女人啊？”

“她说得也没错，一开始确实是我骗了她。”

昱白的声音很低，带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