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没良心不顾念亲情,我这个当姐姐的还是要奉劝你,收掉你的心吧,人家这么多年没正眼看过你,你还要摇尾乞怜奢求她目光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她即使跟齐珩离了婚,她也会是齐珩的前妻,有这层身份,你不膈应吗?”
郑叙秋看她的目光更冷,像寒冰铸成的剑,锋利冷冽。
“你发什么疯?”
郑薇夏走近他,声线也提高:
“我发疯?到底谁疯?”
“吵什么?”
周雅琴咚咚咚从楼上下来,责备的看着姐弟二人。
“几点了?在吵什么?你爸还是病人,不怕影响到他休息?”
她看着郑薇夏,全通的斥责压在郑薇夏这边。
郑薇夏自然不服,立马反驳:
“我吵?你要不要看看你好儿子用什么态度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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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恨的瞪了眼郑叙秋,又转向周雅琴控诉:
“这段时间,他有把我当成姐姐吗?我看当仇人更妥帖吧,为了那个人,他不顾亲情,把所有情绪都发泄给我,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吗?我又没做错什么,我又没对不起任何人,我早就受够了。”
周雅琴道:
“闹够了没有?马上奔30的人了,还像孩童一样幼稚耍蛮。”
她眼含心疼怜惜的看向站在一边的郑叙秋:
“自从你爸病倒后,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叙秋身上,他撑着我们这个家,心力交瘁,没有功夫跟你扯这么多事情,你不理解他就算了,还说出那些话来伤人,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了?”
郑薇夏觉得可笑:
“说白了不就还是你宝贝儿子金贵吗?我心里多难受你们在乎过吗?”
她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红着眼框看着母子二人,一个姿态冷漠,一个满脸责怪不解。
“不还是因为齐珩跟程思念那档子事吗?你们不就是认为他们离婚,没了孩子是我造成的吗?反正我在你们这里,成了千古罪人了,你们人人都恨我,唾弃我。”
周雅琴拧着眉,难以置信又震惊的看着眼前人
“薇夏,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这样没有担当?你真的认为,阿珩他们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郑薇夏红着眼眶,带着倔强强势的劲:
“可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周雅琴无奈摇摇头,对她已失望。
“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没有边界感的介入他们的婚姻,他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郑薇夏完全不认同:
“我怎么介入了?我只是找齐珩帮些忙罢了,明明是他们婚姻感情有问题,反手扣一盆污水在我头上?”
“你找他帮忙可以不分场合,不看情况,不顾及他人感受了是么?你不清楚阿珩已经结婚了么?他有自己的家庭了,有他自己的生活了,你能做的,也必须要做的是,不打扰,不介入,更不能以亲情之名为所欲为。”
“您这么说,他齐珩就没问题了是么?既然他想摆脱我,不想跟我有过多来往,他对我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就可以了,何必犯贱往我这贴?”
周雅琴苦笑:
“他能拒绝你吗?或者说,他能拒绝我们吗?”
郑薇夏脱口而出:
“他当然不能,我们郑家养他这么多年,供他读书吃饭,要不是我们,他还不一定在他们老家哪处乡村里穷困潦倒一生呢,是我们郑家把他拉出泥潭,他当然要对我全家感恩戴德一辈子。”
偌大的客厅,回荡着“啪”的一声响,歇斯底里的,尖锐的女声戛然而止。
结实的一个巴掌狠狠甩在郑薇夏脸上,一边闷不吭声的郑叙秋都吓了一跳,震惊的看向郑薇夏。
郑薇夏白皙的脸颊红了一片,细碎的发被那巴掌扇乱附在脸上,显得狼狈可怜。
从小到大,这是周雅琴第一次打她。
周雅琴同样红了眼,但她眼里没有心疼和悔恨,全是愤怒与悲伤。
“你一直都存有这个想法,怪不得,你这么肆无忌惮,变本加厉还不觉得自己有错。”
她张着嘴,声音都是颤抖的。
“在你心里,你没把阿珩当成自己的亲人,你觉得他永远欠你的,欠我们郑家的,阿珩是心思多么细腻的一个孩子,因为你的这些龌蹉想法,他连自己都觉得是欠我们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以一个报答者身份活的小心谨慎,讨好。他不敢向我们暴露出任何情绪,不想给我们造成丝毫困扰。”
周雅琴接着道:
“郑薇夏,你有没有心?阿珩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没有对不起你,从小到大,他格外懂事,保护你跟叙秋,包容着你们,从不与你们争抢什么,你们的任何要求,他不拒绝,不管是多过分的要求,他都尽力完成,为了能更好的与你们在一起,保护照顾你们,他放弃了属于他更好的学校和更蔚蓝的天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郑薇夏与郑叙秋都静静地听着,不知是在反思还是没从刚才那一巴掌中缓过神来。
“郑薇夏你听着,包括你郑叙秋,我跟你们爸爸,绝不允许你们有这种想法,生而为人,当有感恩之心,阿珩也是我的孩子,也是郑家的亲人,这一点,到死也不会改变,你们最好认死这个理。”
周雅琴收回目光,转身上楼,客厅又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