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
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在问程思念,还是问自己。
程思念不忍看他的目光,收回了那道试探与委婉的视线,低下头,难以言说。
她不想伤害他。不想他白白在她身上浪费多余时间。
“程思念,你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吗?”
郑叙秋隐忍着沙哑嗓音,可还是渗出些受伤的意味。
“……”
而后,他突然的轻笑了一下,吐了一口气,声音也被他放的轻松些:
“你是不是,太自作聪明了?你是觉得,我会对你有什么其他心思是么?”
被对方暗自挑破又明里拒绝,他再缠着不放,未免太不要脸了。
死缠烂打,惯不是他作风。
他的自尊心,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这么卑微。
他看向远方漆黑一片的湖面,耳边澎湃着的水声唤不醒他冰凉寂寥的心绪。他眸光黯淡下来,光芒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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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就朋友吧。”
声音微弱,他只说给自己听罢。
回程的路上,郑叙秋都是默不作声的,朋友跟他说话,他也情绪不高。
许澳妍觉得奇怪,转而来问程思念,程思念实则心虚,却还要摇摇头装不知道。
其实彼此心中都心知肚明。
城区的分岔路,两路人分离,往各自方向行驶。
程思念满腹心事,回到家与还在看电视的父母招呼了一声,就进房间洗澡。
浴室内,哗哗的水流声,郑叙秋的神情,徘徊在她脑海,如升腾的雾气,经久不散。
天色已晚,程思念准备上床睡觉,来到床边准备拉上窗帘时,楼下不远处朦胧的一幕让她愣住。
点亮浓厚夜色的路灯,一并照耀着一抹位置的离去背影,逐渐隐于更模糊的视野。
程思念的心被勾了起来,砰砰的撞击着胸口。
短暂停留的一眼,她却被那模糊却莫名熟悉的轮廓扰的不能自已。
她情不自禁再去寻找,那个位置已空空如也,又深又寒的夜色重新笼罩下来,犹如给她刚刚那荒谬的想法盖上了一层戳不破的神秘面纱。
她收回目光,拉上窗帘,胡思乱想一通,艰难入睡。
——
身体恢复的差不多,赶在开春之际,程思念回到了工作岗位。
因为自身原因,她的工作被搁置了好长段时间,幸得领导抬爱,才不至于丢了工作。
既回到公司,她便全身心的投入,不再多花其他多余心思去交际,去胡思乱想,让繁杂的工作填满生活,也许这就是主要目的。
当然,同事们的关心也够让她招架不住,应接不暇。
交情甚浅,她不想把自己已离婚的事告知大家,更不想让这些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草草应付就过。
周天一大早,程思念就来到医院的内镜室。
她走到队伍后面排队,好一会儿才到她。
她将携带的资料交与前台的的护士做登记,胃又隐隐的痛了起来。
兴许是这段时间操劳过度,饮食作息不规律,胃痛频繁,中间买了药想着应付过去,可不但没效,还越来越严重,熬不住折磨,才到医院根据医生建议做个胃镜检查。
“没有家属吗?”
护士抬头瞄了一眼,淡淡的。
“家属?”
程思念有些疑惑。
要带家属么?
“你这做的是无痛胃镜,打麻药的,怕中途有风险,需要有家属陪同的。”
护士抬头看她:
“预约那天的护士没跟你说么?”
程思念不记得护士跟她说过,但很大可能是那天现场嘈杂,她没听清楚。
程思念手足无措之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瞄了一眼来电人信息,接通了电话。
“你在医院?”
程思念疑惑了几秒,
“对…我在医院。”
电话里那人撂断了电话,程思念莫名其妙的看着手机屏幕那被对方挂断的信息。
肩膀从后方被人轻拍两下,她扭过身子,来电之人,郑叙秋的冷润面庞,映入眼帘。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