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念的安危在他这里,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的。
程思念用力甩开他的手,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他。
这样的应激反应,让齐珩呆在原地,眼里蓄满无措与悲伤。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思念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滑落,落在地板,摔得稀碎。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无情的说出不要这个孩子?他不知道,她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
“我就是太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才能做出最正确的措施。”
齐珩压下眸中疯狂,留下一丝冷静。
这个情况倒与程思念设想不错。他知道了,只会不由分说拉她流产,丝毫不考虑以后和她的想法。
她荒唐的笑了一下:
“什么是正确的措施?”
泪水堆积在视网膜,模糊了眼前他略微狼狈的模样。
程思念心中压抑,痛苦。因为这段时间他不明不白的冷落淡漠,挤压已久的负面情绪一下子如洪水猛兽般涌上心间。
“齐珩,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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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想要,所以不在乎,不重视,可以不管她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的希望,要一手捏碎这脆弱的期望。
齐珩眼中的情绪,像一条几经转折的线,连接错愕,到震惊,再到失望,最后过渡为自嘲。
“所以你一直这么想我,才不愿告知我这些事?”
他像疑问,更像是肯定。
随后,他笑了,笑容是那么苦涩,心酸…
“思念,你一点也不懂我。”
程思念还没从悲伤情绪中跳出来,心绪如过山车,跌宕起伏,一时拉不回理智。
她抬起头,蓄满泪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齐珩:
“你也不懂我….”
一场不愉快,两败俱伤的争执让二人关系直降零度。
程思念不记得,那晚是怎么过去的。
暴风雨后的宁静,透着难以适应的平复。雨后阴沉昏暗的天空,压的人喘不上气,就像她与齐珩的关系。
出现裂口的关系,再怎么缝补,还是会有条丑陋的疤痕,不管过多久,都无法磨平。这无非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会更痛更伤…
那晚齐珩没回房,他去了另一个房间。程思念留了一晚上泪,没等来他的怀抱。
一连一个星期,二人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仿佛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陌生人。
冷战的滋味不好受,程思念心思过重,出现过一次较为严重的腹痛。
她独自去医院,输了两瓶液才安下了胎。
她没敢告诉齐珩,一是不知如何开口,二来,她觉得他应该也不会在乎吧…
后来程思念才知道,是程妈发觉程思念心情不好,特意打电话给齐珩想了解情况,说着说着,就说漏嘴了…
几天后,程思念被齐珩单方面告知,他要调到其他城市分公司任职两个月。
程思念没说什么,也没资格说什么,只觉有些可笑,放下怀着孕的妻子外出两个月之久这样重大的事,他居然连当面跟她说的兴趣都没有,甚至不去在意她的想法。
仔细想也是,这么僵硬压抑的生活,他想逃开是应该的。
他走后,托了周雅琴,许澳妍这些身边人关照着她。
过后程思念月份渐大,肚子也大了。胎儿生长的大了,消耗着她体内的养分,还时不时折腾的要生要死。
她跑医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吃的营养品和药物也越来越多,同样情绪也越来越差,易焦虑,不受控制敏感又脆弱的情绪不得不让她提前请了孕产假。
周雅琴无数次要把她接到郑家,但她不愿意。
周雅琴没办法,只能让郑叙秋隔三差五就给她送东西。
也难为郑叙秋这么不辞辛劳,中间看她心情不佳,郁郁寡欢,还带她去看了好几场音乐会,话剧,电影。
要不是她怀着孕,不方便,他就带着她去他驻唱的酒吧,连同着合作伙伴组一场欢快愉悦的歌友会来博她一笑了。
“郑叙秋,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程思念问过他最多的一个问题。
她总是喜欢仰望着不管晴天阴天的天空,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
郑叙秋才清楚看到,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曾经的那个她,仿佛已经死去…
他知道她这样,与齐珩脱不了干系,但他不敢去插手别人的婚姻,只怕这样没分寸感的介入,会让他们的关系感情变得更糟。
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他这样一个纨绔不羁,放纵懒散的一个人,居然能认认真真,安安静静,化身鸡汤大师,同她说些五花八门的大道理,不厌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