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康帝闻言,目光愈发深邃了,看向贾赦的的眼神里也带了一丝防备。
贾敬见状,膝行几步,挡在贾赦的身前。对着仁康帝重重磕了三个头,红着眼眶说道:“陛下,此事皆因学生而起,学生愿意以死谢罪,只求陛下饶过学生的堂弟。他只是顾念手误之情,绝无冒犯陛下的意思。”
“陛下,一切都是老臣教导无方,没有看好这两个孽障,以致他们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要打、要罚,老臣绝无半点怨言!”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孙子,贾源也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仁康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祖孙三人,贾赦虽是跪着却一脸不忿,似乎觉得自己没有错;贾敬双目赤红,眼中一片黑暗;贾源则是一脸绝望,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着。
摩挲着袖袋内的半块兵符,想到这几年来东北军的配合,仁康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温声说道:“贾卿,快快请起。你年事已高,不宜如此动怒伤身。至于此事,朕自有主张。
贾赦,你虽是一片忠心,但行事过于冲动,不顾后果。你可知,今日之事若非朕及时出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说完他又看向贾敬,神色复杂的说道:“贾敬,朕相信你对太子并无逾越之举,然太子到底是因为你才移了性情。所以科举结束后,你若是落榜,朕会直接把你囚禁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当然你若是能够高中,朕也是爱才之人,外派到地方,终生不得回京。”
仁康帝的话音落下,院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过树梢的声音。贾源、贾赦和贾敬三人皆是一震,各自的心情复杂难言。最后还是贾源率先回过神来,他对着仁康帝郑重的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老臣,叩谢圣恩!”
“行了,你们都退下去吧。春闱之前,朕不想看到你们。”仁康帝摆了摆手示意贾源几人立刻离开此处。
贾源见状,带着贾敬兄弟二人再次行了一礼,方才缓缓退了出去。
待到小院内只剩下仁康帝和太子水礽后,仁康帝的目光方才移到水礽的身上。
“成儿,你可有什么话要同朕说吗?”仁康帝一脸疲惫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
太子水礽闻言,身形微微一僵,随后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既有敬畏也有复杂的情感。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仁康帝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父皇,儿臣确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