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梵放下皮鞭,虽然怒火未消,但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激,便沉声说道:“好,你说。”
“荣国府如今的处境不用我说,子盛兄早已知晓。我就是一个武夫,侥幸与太祖皇帝始于微末之中,后来更是被封为荣国公,位于八公之首。”说到以前,贾源的声音中充满了怀念。
张梵见状虽然脸色仍旧不好,却也没有反驳什么。大庆的建立,贾源这些人确实付出了很多,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贾源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太祖皇帝在时,我们这些人尚可安享太平。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已经不是我们这些人的时代了。
当今圣上对我们这些勋贵既存疑忌,又需倚重,使得我们这些勋贵处在了一个微妙的境地。
为了自保,我们紧紧握住手中的兵权。兵权是我们的倚仗,是我们底气。可是我们都忘了一件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们视为倚仗的兵权如今却成了我们的催命符。”
“这些与你求陛下赐婚有什么关系?”张梵冷声说道。
贾源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不交兵权,就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交出兵权,在勋贵的眼中就是叛徒。我这把年纪死就死了,早就无所谓了。可是贾赦还小,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应该被我牵连。”
贾源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张家乃是世家大族,虽说如今的世家早已没落,可是你们的底蕴仍在。张氏一族在士林中的地位依然稳固,世代传承的学识和品德,使得你们在朝廷中拥有不可替代的影响力。我求陛下赐婚,只是单纯为了自保而已。”
“你希望通过联姻,将贾家与张家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借助张家的力量,为贾赦铺就一条平坦的道路?呵呵,贾源你也太看得起张家了。”
张梵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们这一脉不过是清河张氏的一个分支,虽有些名声,但早已无法与昔日鼎盛时期相提并论。张家如今的势力,在朝中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只能算是中等世家,能护住自己已经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