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弯下身,躺进胤禛怀里,令眼前人错过了眸中那一抹阴冷,缓缓道:“我还是那句话,无论您做什么,我都支持您。”
胤禛捻了屡宜修的长发,轻轻拍着宜修的背,晦暗不明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声音嘶哑地低声呢喃,“爷知道,若真有一日和二哥对上,也绝不会伤害二嫂和明德,定是光明正大和二哥做过一场。无论输赢,一定给你,给孩子们,留好退路。”
盈盈烛火燃了一夜,夫妻俩相拥而眠,彼此都很满意。
胤禛满意宜修的表态和立场,更满意有一位全心全意支持他的福晋,再无后顾之忧。
宜修很满意胤禛的话,到底胤禛还是被她拿捏住了,她摸透了胤禛的心,是个掌控者。
晨光乍现,剪秋正为宜修梳头,镜中的女人雍容华贵,面色艳红,胤禛起身为宜修戴上最后一朵珠花,稍稍退开半步,“宜修,爷明日就要去巡查河务。”
“妾身知道,行李都收拾好装箱了。”宜修没有像妾室那般流出不舍之意,反而细细叮嘱,“外头衣裳好置办,合脚的鞋难买,我给您备了十几双,从夏穿到冬都有。虽说皇阿玛让您端午节回来,但我知道您一向较真,事儿要么不做,要么尽善尽美,保不齐会晚回来。怕您在外只顾公务不顾自身,拨了江福海给您,也提前给苏培盛、江福海发了话,您回来瘦一斤,就打他们十板子……”
胤禛自顾自打量着侃侃而谈的宜修,小意温柔,偶尔露出几分坚毅来,心头一颤,险些沉溺在眼前人眉眼盈盈处。愣了会神,听完宜修的唠叨,轻咳一声,“宜修,前儿给你打的那套头面,可还喜欢?”
宜修闻言怔了一瞬,这一世她时不时甩脸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明面上处处贤惠得体,说话做事讲究分寸规矩,背地里此次找借口光明正大掐人……他居然动心了?
怪不得说男人贱,给好脸色没好结果,动手训人又抠搜,反倒引得他心向神往!!
扯起一抹笑,淡然地点头,“自然,多谢爷。”
“爷不在府上,别亏待自己,皇阿玛点名要带弘晖巡幸塞外,你顾忌弘昕没法去,爷嘱托了二哥,大哥那儿也打了招呼,没谁敢来冒犯!要真有,别忍气吞声,直接出手就是。总归爷能护住咱们的家!”
胤禛的声音依旧冷峻又尖锐,但宜修听出来了,语气里再没了他内心深处的疏离感,而是笨拙又生疏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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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片刻,宜修摁下内心的翻涌,深呼一口气,蓦地笑了,“爷说笑了,妾身又不是软柿子,怎会忍气吞声。不信,你瞧八弟妹,如今可乖顺着呢!”说完,勾着胤禛的脖颈,蜻蜓点水地拂过脸颊,红晕着脸看向眼前人。
“哈哈哈,你说的是。”胤禛一把搂住宜修,嗅着淡淡体香,似兰又似荷,直勾勾地打量她每一处。
自宜修入府,整整九年了,好像没变,又好像完全变了。装扮上、气质上、行动上……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