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妃缓缓斜倚到椅背上,轻扶额头,神色平静,“章佳氏资助了不少青年才俊,四十五年的秋闱定能出头,又有你后来推荐的那些人,都是京城文坛有名的才子。”
“正是。娘娘,未来两年,您一定要稳住。只要您稳住,一切都会如您所愿的。”
“本宫一定谨记,有你在,本宫的温恪定有留京的福气儿,还望你如对纯悫那般好生照看她。”
“那是自然,还有十三弟在宫外照拂,八妹妹定能与额驸情投意合、百年偕老,您就等着外孙和孙儿一同承欢膝下吧!”
“呵呵,若有那一日,便是下一刻去了,本宫亦无憾矣。”
二人又聊了许久,敏妃才松口放宜修离去,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宜修,以后多来她这儿坐坐。
宜修当然不会拒绝,规矩地行礼退下,径直向咸福宫而去。
吃了个定心丸的敏妃,倚在永和宫门口,欣喜地目送宜修远去,悠悠道:“?深不可测又才思敏捷、百伶百俐、福慧双修,乌雅·成壁,你的侄女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啧啧,偏偏你推开了她,不知是否会悔不当初呢!可惜,时如逝水,永不回首,如今的永和宫之主,是我,还真要谢谢你呢,呵呵呵……”
领着仪仗一行,剪秋弯腰低头,扶着宜修碎步走向咸福宫,一路无言。
清风过处,杨柳、银杏交相摇曳,宜修忽的想起来,当年她困在景仁宫,想看看天边的峨嵋月,却宫墙耸立;想望一眼养心殿的烛火,却遥不可及;想走出寂静的景仁宫,却鸽子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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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数,多少年了,她期盼着、祈求着、无奈着,一点一点绝了生机,一点一点困住自我……乌雅氏也该尝尝她那种滋味才是,不过是困于碎玉轩而已,如何能消了她心中之恨!
想和十四以待来日,做梦!
上一世,她是胤禛母子操纵、摆弄的棋子,没了儿子亦从不得自由;这一世,她不再任由摆布,布局三年多,方有了现在的美名与地位,谁也不能挡着她。
柔则、乌雅氏不行,胤禵、胤禛更不行,谁挡在她和弘晖前面,谁就得死!
咸福宫正殿面阔三间,黄琉璃瓦庑殿顶,形制高于西六宫的其他五宫。
往日殿内装饰豪华,自两年前弘晖入宫后,整体布局温馨多了,小院内花草丛生,殿内只有花果香,宜修笑着与佟嬷嬷见礼,缓步拾级而上。
吱的一声,宫女推开殿门,宜修踏入正殿,望着贵妃坐在堂前,开心地给鱼缸内的黑鱼喂食,宜修规矩行礼后,笑着奉承:“娘娘好雅兴,这就是弘晖说的小黑吧?娘娘真是太宠着他了,什么都由着他,不怪弘晖日日念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