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目送罗管家离开,直至看不到对方背影才转身回了正屋。
坐在桌前静静刺绣的春梅看了过去。
春喜朝她招招手,春梅放下绣篮跟在她身后悄无声息的出了正屋;到了走廊才开口,“春喜,你喊我出来有什么事?”
“刚才罗管家来了。”
“罗管家来做什么,前院有个病人需要照看呢。”好几个随从要安顿,罗管家怎么有时间过来的?
春喜道:“罗管家说等小娘子醒了告诉她,白大夫和陈府医在前院等着,要是想见就见一见,不想见就告诉他老人家;他安排人打发他们走,这事儿吧,小娘子没给准话,罗管家做事多有顾虑。”
在王府伺候的时间长了,该怎么为人处世,她们都有一定分寸了。
主子没发话,他们这些人揣度主子的想法,那就是错;所以,从罗管家带头到下面的人,没一个敢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意的,一切都按照主子的吩咐来办事儿。
下人会揣度主子的心意,有利有弊。
作为下人的本分是听话,揣测主子的心思,迟早会出事儿。
“罗管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这么些年了,罗管家一直是王府的管家不是没道理的。”春梅眼底闪烁着敬佩的光芒,“我倒是想跟罗管家多学学,日后伺候小娘子肯定用得上。”
人家在王府里当管家当的稳稳当当,也是一门学问了。
“小娘子人好,你听话就行。”春喜没那份离开抚城的心思,自然对明仪就不够上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军营,在军营里忙活惯了,惠来县还有点不习惯。”
春梅摇头,“你刚还说听话就行,这些事不是我们该想的,好好办差。”
春喜点点头,抛开心里那点子不踏实感,两人相携走进屋内。
屏风后面是内室,程明仪就是在里面休息,春梅和春喜蹑手蹑脚的坐到桌前;春梅要刺绣,春喜就在旁边帮着理线,倒也自在。
日上三竿。
明仪从睡梦中醒来,人懒懒的,睡得太晚的后遗症;精神头不太好,头脑有点沉。
“来人。”
“小娘子醒了?”
春喜、春梅放下手里的活儿,越过屏风来到内室,看到明仪趴在床沿,忙上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