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不下,还不准仪仪吃了?”程大柱皱眉,老妻怎得越发糊涂了,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了?
程元西和陈大丫夫妇抬头盯着罗翠花,陈大丫心中早已有不满,“娘,我的仪仪天天跑上跑下没个停歇的时候,分的饭跟闲在家里的姐妹一样;往日里我就不说了,都是自家孩子,可是您不能让人家不吃的也不给我家仪仪吧?”
“我家仪仪没吃饱过,每天为吃的发愁;她在外面跑,消耗本来就大,跟闲在家的姐妹分到同样分量的饭,就没一顿儿是吃饱了的。”
“您要是对我们有意见,您说,我们改;您有意无意忽视我们一房好久了吧?我们说什么了?您要现在要把不满发泄在孩子身上。”
本来罗翠花只是偏疼程明月一些,想给她留下食物;被陈大丫这么一通输出反而成了她的不对,罗翠花气的心口疼。
正巧看见明仪同样盯着她看,瞧那样子越看跟她爹娘一样。
“看什么看,饿死鬼投胎,家里人都吃一碗饭就她特别。”
口不择言,脱口而出。
明仪眸光有了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深黑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神;程大柱看在眼里,罗翠花只觉得心慌,心慌意乱之下就想说点什么。
然而,出口之言越发怨怼。
“看你那什么眼神,我是你祖母,你这是连祖母也怨怪上了?”
此言一出,方才被陈大丫一通话引来注意力的族人们听个正着。
族长和村长起身朝他们走了过去,“闹什么呢,安安分分吃个饭不好吗?要是不饿就别吃了,坐边儿上去。”
“族长,村长,一会儿就好。”程大柱侧目拉了一把罗翠花的手腕,“好了,一碗饭罢了,闹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儿长辈的样儿了。”
罗翠花气不过,反唇相讥,“我是长辈,小辈不该敬着我?你看看三房的陈氏怎么说的我?我一个做婆婆的还不能教训媳妇了。”
“闭嘴。”
程大柱沉着脸,阴沉得可怕。
罗翠花悻悻闭上嘴,依旧心有不甘;她一个做婆婆的居然被一个儿媳妇三番两次顶撞,威严何在。
陈大丫不愿做的太难堪,心里再委屈,再憋屈也不能再闹下去;族长、村长,整个族的人都在看着。
程大柱见家里消停了,起身走到对族长和村长面前,道:“我们家这点儿事还惊动了你们,实在是惭愧。”
“你家那些不安分的敲打敲打,我们如今面对的事儿还多着呢,不能因为某个人的原因让家里当家作主的人分心。”族长说完,扬声对所有人道:“其他人家也是一样,我们的危机没有解除,都安分点,闹幺蛾子的,当家人好好敲打。”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