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未莱回江城有两个目的,向亲妈坦白,看看她的反应,虽然结果都是预料之中的。
另一个……
“特地回来祭拜?”
坐在太师椅上的金伯缓缓地喝了口茶。
“你爸这一辈子,最值就是生了你这个女儿。”老头儿幽幽地叹了口气,“最对不住的也是你啊。”
“没有什么对不住的。”余未莱勾起唇角,露出个浅浅的笑,“我现在…挺好的。”
她挺知足了,如今的日子不愁吃穿,还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即便回想之前那段日子,也似乎没什么难过的。
至于那个父亲,对他的怨啊恨啊,也在他去世之后渐消渐散了…
金伯欣慰地点了点头,慈祥地看她一眼,“以后怎么打算的?”
余未莱一手端着茶杯,热茶暖暖的,飘着清新的香气。
见她迟疑,金伯语重心长地提醒一句,“你的婚姻大事啊。”
女孩到了年纪,被催婚再正常不过,而且还是金伯这样一老传统,自己的亲生女儿耽误了,在余未莱身上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我就说你跟那个沈家的小子不合适。分了好,分了就别惦记着了,该谈还得谈,天底下的优秀小伙子多得是。”
余未莱有点儿心虚,垂着眸子,没有搭话。
金妈忙完了,也坐了过来,拉过余未莱的手握着,温柔地说:“你金伯说话不中听,但也是为你好。女人这一辈子图得不就是个嫁个好人家吗?找个正经家庭,老实孩子,日子才能过得踏实。”
女人一辈子的所图为何,余未莱选择尊重,不去争辩,她微微一笑,只道:“我明白。”
金伯自斟了一杯茶,开口:“隋家的那孩子,再考虑考虑。”
有些事情可以打马虎眼,有些一定不可以。
这件事就不可以,所以她果断拒绝:“不考虑了。”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金伯再老顽固也不是那种强扭瓜的人,只能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嗔骂一句。
“你啊你,傻。”
嗯,那就当她傻吧。
从金伯家里出来,余未莱独自开车去了郊区墓园。
今天是余寻的忌日。
她选择这个时间回国的第二个原因,便是如此。
冬日的墓园越发的萧条阴冷,四下安静无人,只有一块块冰冷的墓碑在阴霾中孤独地耸立着。
墓前有烧过纸钱的痕迹,贡品也不少,一束白菊花还很新鲜,看样子祭拜者应该是刚来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