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卓卡斯替对乌萨斯的忠心毋庸置疑,他会加入到整合运动绝对有自己的原因。一个爱国者参与到了一个反抗政府的组织中,却又在入侵发生后处决自己的同伴,会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些人在入侵过程中滥杀乌萨斯的民众摧毁乌萨斯的土地?
不,这太扯了。
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瞬间我就否决了它,并且放轻了脚步从这里离开。在我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我撞到了一名整合运动的士兵。他的手里还带着一块手表,我认得那块手表,是我家的。
在一片已经化为废墟的土地上突然迎面碰见一个跟自己衣着完全不相同的陌生人你会怎么做?
相信我,在你抬起手中的武器给他来一下之前肯定是会愣个几秒的。
但幸运的是,我发呆的时间比他要短。
这个地方到处都是整合运动的士兵,刚刚那个刑场上还有一名乌萨斯过去的英雄,如果这么做的话,我逃生的概率将会降到最低。但是如果不那么做,我将会死在面前这个混蛋的砍刀下。
我拿出手铳对准了面前这个家伙,右手大拇指压下击锤,食指扣动了扳机。
————————回忆结束————————
“你打死了那个家伙?”
瓦伦丁晃了晃手中的手铳,啪的一声甩出弹巢。他拿起桌子上的那颗子弹,将它塞进了弹巢内。在刚刚把安菲娅押进这间屋子里前这把手铳就被他从对方的手里拿来了,为了仔细观察手铳的细节,瓦伦丁还特意将里面的一颗子弹和一个弹壳给扣了出来。那个弹壳就是刚刚安菲娅射击瓦伦丁留下的证据,现在他还能闻见上面附着的刺鼻气味。
除去弹壳,手铳还有三发子弹。这是一把可以装六枚子弹的转轮手铳,看来在遇到瓦伦丁之前,安菲娅还解决过两个敌人。
“是的,距离很近,我都可以将手铳抵在他的脑袋上开枪。”
安菲娅依然沉浸在回忆之中,没有注意到瓦伦丁的动作。
“巨大的响声引起了那些整合运动的注意,我被抓住了,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不过,那位乌萨斯英雄给了我除去被监禁之外的另一个选择……”
“加入他们?”
瓦伦丁接茬。他合上弹巢,用左手使劲摩挲着,让弹巢转动得像是大风车一样快,吱吱吱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房间。安菲娅并没有对此感到奇怪,在她的眼中,这个男人不过是在无聊到解闷而已,她也很清楚自己讲故事的水平。
“是的。”
安菲娅点头。
“我为了活下去别无他法。但实际上,如果不加入他们,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她的声音有些落寞。
“加入整合运动后没几天,我的身体就出现了一些不良反应。在经过医生的诊断后,我被确诊了矿石病。”
就像是乌萨斯的冬风,噩耗总是来得如此迅猛,猛烈到安菲娅一时间无法认清事实,她甚至以为面前的这位医生在拿她这个被迫加入整合运动的新人开涮。但是,当她在那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摸到身上的硬物时,安菲娅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博卓卡斯替会给她一个加入整合运动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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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感染者的一员,成为了整合运动所有人的兄弟姐妹。
“然后,你就一直留在整合运动中了?”
瓦伦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停转动着的弹巢同声音一样戛然而止。他放下手中的铳,伸了个懒腰。
“嗷……昨晚睡得太晚了请见谅。”
“是的。从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到龙门外荒野上的切尔诺伯格分城,再到现在的龙门。我跟其他所有整合运动士兵一样为了那个领袖口中的‘感染者国度’奔走着。”
“虽然我并不相信那个龙女所说的话。”
不可否认,塔露拉的演讲很有感染力。但是感染力再强,她所承诺的那些东西都是不现实的,任何一名神志还正常的人都会明白这一点。
但他们依然会为了塔露拉去战斗。
“因为他们不知道现在除了为这个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去战斗之外还能做什么。”
安菲娅的嘴角翘起,充满苦涩。
“在我刚加入整合运动的时候,我只想着逃跑,但是成为感染者这一事实狠狠地掐灭了这个火苗。作为一名贵族,我知道曾经的自己又多厌恶感染者,也知道现在有多痛苦。那一晚我没睡好,被噩梦惊醒好多次,每次睡着时脑海里都是自己曾经见过的压迫感染者的画面,只不过在那些画面中,我成为了受害者。”
“也就是那一晚过后,我真正的成为了整合运动的一员。那个被我杀死的家伙并没有给我带来麻烦,他们甚至给了我一些从警察局里搜刮来的弹药把我当成一名射击手来培养。”
“没有想象中的非人道待遇,他们对我就像真的兄弟姐妹一样,我甚至能从这些士兵的身上感受到远比自己父亲还要浓厚的亲情。”
“但是……”
瓦伦丁打断了安菲娅的话。
“整合运动刚攻入切尔诺伯格时做了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
他现在感觉现在的安菲娅就是被整合运动好的一面给蒙蔽了双眼,选择性忘记了他们曾经犯下的罪。但无论一个人有多么的光伟正,他们曾经犯下的错误,仍然不会消失。
“而且,你的父亲也死在了他们的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