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在身边实实在在养了二十年的女儿。
一个是走失多年,回到家之后也不亲近的女儿。
他自然会选前者。
……
电话挂断之后。
穆鸢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刚从噩梦中惊醒,心口本就不舒服,现在又接到这么一通电话。
电话里面,穆昌永明晃晃地偏见,她当然听得出来。
不被偏爱这件事情,她其实已经自洽过很多次了。
并且逐渐不在乎。
可不知道为什么,原生家庭的伤痛,就像缠绕在脚底的带刺藤蔓,就算自我疗愈一百次一千次,再次直面的时候,还是有一根刺,从心脏狠狠穿过。
她深吸口气,走到床边坐下,鼓起勇气给厉铖野打了个电话。
打过去第一个。
无人接听。
打过去第二个。
还是无人接听。
穆鸢在犹豫要不要打去第三个,想了想,还是决定打最后一个。
这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穆鸢啊,铖哥在睡觉呢,你有什么事吗?”
“你是……”穆鸢心口紧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熟悉,但她不太确定是谁?
“是我,陶映然。”
“你们,在一块?”穆鸢觉得自己嗓子有点沙哑。
“对啊,怎么了。”陶映然握紧手机,小心翼翼看着在包厢沙发上睡着的三个男人,捂着手机故作自然地说道。
穆鸢克制住心口的波动,继续说:“那麻烦你把电话给他,家里有点事情,需要跟他说一下。”
陶映然一下愣住了。
原以为自己接了电话,穆鸢会生气,会难过,或者觉得没脸没皮,最后直接蛮不讲理地挂了电话。
没想到她居然还能聊下去,还让自己把电话给铖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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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
“他睡着了,我怎么给他?”陶映然直接来了句,“大半夜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明天再找他吧。”
“你们现在,是睡一块?”穆鸢问。
“对啊,怎么了?”陶映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那我去找奶奶了。”穆鸢很冷静地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要去告状?”
穆鸢不急不慌,淡淡说道:
“虽然外界不知道我跟厉铖野的婚姻关系,但陶小姐你是知道的。”
“外面的野花野草也就算了,你作为陶家的女儿,明知道他有婚姻关系,还跟他发展不正常关系。”
“你这样,也算得上名门闺秀吗?”
陶映然一下愣住了:“穆鸢,你——”
她就是随口这么一说而已,穆鸢居然往她头上扣脏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