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反正还早,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做完。”崔禾思索片刻,又笑着道,“在祖母被皇后娘娘、贤妃娘娘惩处后,现在京城的人家看我们都只觉得我们可怜,也都清楚我们和二房、三房的关系。恐怕不会有人还会认为,我们和二房、三房会是一条心了。”
“既然这样,那这点名声也没什么要紧的。”
林氏看着崔柳若有所思的样子,摇头道:“禾姐儿,你这话不对。柳姐儿,你觉得呢?”
崔柳顿了顿,试探着道:“因为在外人眼里,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在没有分家之前,就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所以,无论我们闹成什么样子,最多也就落得个,宣国公府内宅不稳,家中混乱的名声来,对我们长房,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益处,是这样吗?”
崔禾知道,崔柳说的是正确的。
只要是宣国公府还没有分家,无论是闹成什么样子,京城的人家大多都只会是当成笑话来看,闹起来影响的,只是宣国公府的名声而已。
真要说长房、二房、三房之间的关系,还是很难说的,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是像是宣国公府这样的功勋世家。
谁也说不清,宣国公府出现这样的丑闻,是因为嗅到了什么风声,想要做出什么行动,还是只是单纯的内宅之间的争斗。
“不是的。”崔禾轻声摇头反驳,道,“不是的。”
林氏将目光转向崔禾,示意崔禾继续说。她并非是一位蛮横不讲理的母亲,相反,她对自己的孩子相当宽和,从不限制自己孩子的思考,在这种时候,她并没有打断崔禾的意思。
崔禾垂下眼睛,道:“祖父在时,曾告诉过我,陛下疑心宣国公府。故此,为了保住宣国公府的血脉,祖父才会续娶祖母,并且不允许二房、三房、四房入仕,仅允许父亲一人入仕。不止如此,哥哥作为世子也‘弃武从文’,为的就是打消陛下的疑虑。”
嘉善帝在早年和宣国公府的关系的确不错,老国公爷是他的老师,崔弘毅又是他的伴读,二人自幼关系就相当不错。
可在嘉善帝成为皇帝后,尤其是在嘉善帝还没成为皇帝,还只是太子的时候,嘉善帝对宣国公府的态度就有些变了。
作为下一任的皇帝,嘉善帝的确很难容忍日益繁荣的宣国公府,年幼时的那些信任,最终都化作了怀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宣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