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喊了人一起在耳房里看账本。
秦鸢又吩咐翠茗道:“你再去催催李妈妈,李郎中和小东的衣衫准备的如何了,明日他们就要走了,到时从日常采买用的小门走,你提前打点好,免得到时候又生事端。”
翠茗应了一声,就去了针线房。
秦鸢只点了两个小丫鬟在跟前伺候,摊开纸墨,低头写写画画,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分,顾靖晖一来便问:“今日不是要给李郎中和小东摆宴送别,你怎么打算的?”
“娘说她来,我便没插手了。”
顾侯爷应了一声,便挨着她坐下。
秦鸢放下湖笔,歪头瞧去,见他面色不愉,便知有别的事,忙让小丫鬟去倒茶,自个拿起手边放着的团扇慢慢扇了两扇。
顾侯爷拿起她写的字胡乱看了两眼,放在一边,道:“地牢里的那个婆子被卸了毒囊,怎么拷打利诱都是不说。金参将查了好些个和庞海来往紧密的冀州军士,大都已解甲归田了,留下的也记不太清,毕竟庞海死了也有些年头了。只说庞海对冀州的风俗人物都十分熟悉,言谈之中似乎和当地的大族也有来往。”
秦鸢没出声,等着顾侯爷的下文。
顾侯爷又道:“金夫人与赵氏来往紧密的妇人们倒是想起,赵氏偶尔提过家中还有个小妹,似是嫁了个钱庄老板,但不知是何方人士。”
这下等于两条线都断了。
顾侯爷懊丧地道:“程哥儿他们也说不出有什么亲眷可以投奔,开府后只能寻个人家寄养了,我已吩咐金参将看能否找个城中无儿无女的老兵,人要忠厚老实可靠,急切之间还有些难寻。”
丫鬟送上茶来,顾侯爷只看了眼,并没心情喝茶。
秦鸢想了想,道:“不如就按之前说的,府里隔出个临街的院子,让他们住着,伺候的人就让他们自己选些人过去,那假杨婆子自然会跟过去,咱们只给那两个孩子找个大人监管着便是,和寄养在别人膝下也差不离了。今晚就问问娘,看她老人家有没有人可用。”
顾家的旁族又不是没人,干嘛送给老兵养着,赵氏既然将两个婆子又丢回来,一是想趁着府里天花作乱,二来应当还是为着这两个孩子。
既然如此,自然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