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要吃什么呢?说与我,我便命人去做。”
林母啐道:“谁家的媳妇不是亲自为婆母洗手做羹汤?你又不是什么侯夫人,只是个举人娘子罢了,养那么多闲人摆架子做什么?我儿即便中了进士,也没有多少银钱供你挥霍,我劝你还是改了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才是为人儿媳的本分。”
秦婉气的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丫鬟忍不住了,道:“小姐的嫁妆够养奴使婢几辈子的,自打嫁进来,可没花过林举人十两银,这个家的吃穿用度全都出自小姐的嫁妆。”
林母哭道:“媳妇身边的丫鬟就敢说这种话,还让不让我活了?我这一天天的没脸,活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免得碍了你的眼。”
说罢,就做张做势的从内屋扯出白绫来,往梁上丢,闹着要上吊。
这么多人看着,怎会让她投缳,秦婉气的不轻,却又不得不服软哄劝。
屋子里闹成一团,没人知道林子奇正夹着书卷站在窗外,面色铁青,将什么都听入耳中。
他阴沉着脸,闯入屋内,对着秦婉就是一个耳光,怒道:“原来你在家就是这般待我娘的,怨不得我每次回来,娘都是在哭。”
秦婉被打得呆住了。
林母这会儿也不再闹,只是匍匐在地上不停哭。
哭自己命苦,哭早死的夫君,哭自己手中无钱,让儿媳也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