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到的时候,宣武帝已经走到前院通往内院的那扇拱形木质大门跟前了。
木门的材质看起来十分厚重,从中间分开,
但与寻常双开门不同的是,它中间的门缝并不是一条竖直的线,而是呈锯齿状严丝合缝地紧紧关合着。
季永兴他们之前在前院久寻无果时,就曾来过这边,
但这门却怎么也推不开,更可气的是,就算找上那所谓的“闲庭服务生”,对方也只有一句“此门可开,但还需请您自己想办法开启”。
可笑,开个门而已,还需要想什么办法?
季永兴他们之前只觉得离谱,
可现在,亲眼见到宣武帝抬手拍下门边那一堆小假山里的某块石头,木门便缓缓向着两侧自动开启之后,他们只觉得更加离谱了——
“这不可能!”
季永兴第一个不相信:
“你必然是舞弊了!”
“舞弊?”
宣武帝不屑地冷笑一声:
“己所不能,勿及于人!”
听着还挺文雅,但翻译一下就是“自己废物,别以为别人也都跟你一样废物”。
季永兴他们人品如何暂且不论,但好歹也是凭着真才实学考上了贡士的,
自然不可能听不懂这一句话。
连带着原本还有些迟疑的王公子在内,几人瞬间恼羞成怒:
“你敢说你没有舞弊?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何会无缘无故跑来拍这石头?
这门又是如何自己开启的?
你分明就是私下买通了这闲庭的服务生,以拍石为暗号,让人暗中替你开门!”
“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诗会便能如此费尽心思,你让我等如何能够相信你会试是凭自己本事考中的?
要我说,大家伙儿就应该让他摘下面具,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并自请让圣安公主重新再严查一遍!”
“没错!摘下面具!”
“摘下面具!!”
会试舞弊这种事情,本就是这天底下绝大多数读书人所不能容忍的。
季永兴他们后头说的这段话精准戳中了不少人对科举舞弊宁错杀、不放过的态度,
再加上在场众人都戴着面具,隐去身份之后,好些人心中不那么伟光正的一面似乎也都流露了出来。
一时间,这小小的一个前院当中,竟还真有不少人都跟着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