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帝:“……”
他现在心情有些复杂。
太子被废,大儿子被发配守皇陵的未来能够被改变,他当然是无比庆幸的。
但两个选项中间,唯一的一个变数也只不过是带不带云舒这个小崽子而已,
她到底哪来的本事,以一己之力,把那般严重的后果,变成……变成了后面这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什么叫损失了一只最爱的熏香鼎?
这跟鼎又有什么关系!
宣武帝眼底的情绪变来变去,
云舒看得莫名,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只是不想去秋猎而已,她这便宜爹的反应为何会这般大。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儿臣……不能不去吗?”
“嗯。”
宣武帝的情绪这时候刚好也平复得差不多了。
他深深地看了云舒一眼,缓声开口道:
“朕刚才仔细想了想,这次秋猎,你必须得去。”
“为什么?”
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真猜对了,云舒一脸抗拒:
“可是儿臣真的想留在宫里研究低价纸的制造方法,父皇您不是也想让儿臣早点做出成果吗?”
“来回路上,甚至是到了围场之后,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你都可以用来慢慢琢磨你那低价纸的制造方法。”
明知云舒在这次秋猎当中的重要性,宣武帝当然不可能被她说动。
他反过来试图说服她:
“每年秋猎随行人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意味着朕对一些人的态度。
你这才刚被弹劾过两次,马上就传出今年秋猎随行名单中没有你的消息,被有心人知晓了,或许会误以为你是失了圣心,进而做出一些对你不利的事情。
小五,你当真不介意惹上那一身的麻烦?”
云舒:“……”
她可太介意了。
她只是想舒舒服服地躺平一下而已,招谁惹谁了!
“就非得去吗?”
云舒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父皇,儿臣是真受不了那一路马车的颠簸!
您看儿臣这小胳膊小腿的,万一在路上难受了,病了,没办法继续赶路了,
耽误时间不说,那不也还扰了您的狩猎兴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