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引蛇出洞【6k二更,求订阅】

当时间进入到了昭襄王二年的时候,秦国内的争斗就更加明显了。

当然,也更加的晦涩了。

这是一种虽然看似矛盾,但却并不怎么矛盾的事情。

既:所有人都知道王太后与安国君不合,但没有人能够明确的看到安国君与王太后之间的斗争。

即便是在秦国的朝堂上也是一样。

嬴稷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端坐在朝堂之上看着下方的人争吵、提出问题、解决问题,或者把提出问题的人给解决掉。

而陈野也是一如既往的在朝堂上摸鱼。

他不想理会朝堂上的争斗,纵使那些人觉着朝堂上的争斗很多是他和宣太后的斗争.

但陈野真的只想摊手表示冤枉。

他真的很冤枉。

朝堂上与芈八子争斗的人并不是陈野,更不是陈氏,而是以朝廷利益集团为代表的几个辅国之臣。

其中甚至不包括陈瞻、陈慎,甚至也不包括陈昭。

陈昭最经常做的事情也就是陪着嬴稷读读书,然后处理一下案子而已。

陈氏的几个人好像是脱离了这个朝堂一样。

这也是陈野最开始就想要达成的事情,只是一直未曾能够达成。

昭襄王二年的春天默默地来临,春耕的事情再次被提及,经过咸阳学宫的一些教导,新进入朝堂的人开始关注“民生”与“实事”,他们开始厌恶朝堂上的争斗,并且以此为耻。

在咸阳学宫上一届的学长,如今已经位列一千石的大员“李源”的带领下,这些人以无可奈何的形势组成了“学宫派”。

当然了,朝堂上的那些人或许更加喜欢叫他们“实干派”。

这个词出自陈野对这些人的评价。

在某次朝堂上的争斗中,这些人因为想要处理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某个郡县发生了蝗灾,但朝堂上那些人继续因为一些细微的小事而争斗。

这些人爆发了。

其中有一个愣头青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走到了正在打瞌睡的陈野面前,将陈野唤醒,并且诉说了如今朝堂之上的种种弊端,并且汇报起来了河东蝗灾的事情。

而清醒过来了的陈野因此暴怒。

不管是楚系、陈系、法家、儒家、墨家、还是纵横家,甚至是主持这一次朝会的苏秦都被暴怒的陈野一顿臭骂。

这位老先生甚至不知道从哪来拿出来了一根变长的铁尺,一尺摔在了那几个带头因为琐事吵架不休,以至于影响了重要事情的人脸上。

打人不打脸,自古以来就有这样子的说法。

但这次暴怒之下的陈野显然没有顾及这样子的道理,那几位带头的人脸上顶着尺子印记开了几天的朝会,见了几天的同僚。

无论什么人见到他们,都会下意识的问这个尺子印记的事情。

这让他们丢尽了脸面。

但他们却无可奈何,谁让这位第一是总览一切朝政,见他如见王的大佬呢?

而暴怒之后的陈野则是对“学宫派”进行了夸赞。

其中有一句让所有人都觉着十分动然。

“觉民生之艰难,于是实干之,比之某些奸佞强上百倍。”

于是,“实干派”的名字就这样子传了出去。

这些人有两个显著的特征,其中一个容易模仿,那就是咸阳学宫学子们统一的青衫,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独特的气质。

一群人只要遇到问题就会帮助国人解决。

济民生之所急。

这是不容易模仿的,常人也不容易做到,而若是能够模仿到了七八成的人,也一定是这样子做的人。

那就不叫做模仿了。

“实干派”没有加入的壁垒,甚至没有一个统一的领袖,更像是一个小小的团体,大家汇聚在一起,一同为国人的发展而奋斗着。

这样子的理念很快的吸引了不少人。

其中墨家的人是最喜欢这种理念的,他们中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加入了“实干派”这个派别之中,也因此不再害怕其余派系的压迫,能够安心的为国民、为黔首而研究一些有利的东西。

渐渐的,当墨家当代矩子察觉这件事情的时候,墨家在咸阳城的弟子中,有七八成都已经加入了“实干派”中。

而当墨家当代矩子了解了“实干派”的理念之后,不顾一些人的劝阻,带着全部的墨家弟子加入了其中。

不只是墨家,儒家、纵横家、名家、等等,一些有志之士纷纷加入其中。

“实干派”迅速成长为了仅次于“楚系”“陈氏”“朝堂派”的强大势力,甚至隐隐约约可以跟他们相提并论。

这是陈野所没有预料到的。

安国君府

陈野微微挑眉,脸上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的看着绢帛上记载的内容,砸了咂嘴,脸上有些许复杂的神色:“这倒是有意思了,实干派么?”

“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在这个时候就出现。”

“实践出真知啊。”

陈野微微一笑,这些年来,他在做的并不是从“科技”上改变这个时代,而是从“思想”,也不是一上来就拿出那些所谓“先进”的思想,而是最基础的、最决定人潜意识的、也是最无懈可击的一个个的思想。

比如实践出真知。

实践派便是在他的一步步培养中诞生的一个萌芽,这个萌芽或许有一日会被覆灭,但只要萌芽存在过,历史就不会忘记,日后定然会再次生出来一朵相似的花。

实践出真知。

这是千百年来绝对不会被淘汰的道理。

也可以称之为“真理”。

他放下手中的绢帛,心中则是想着另外一件事情,那便是关于芈八子的事情。

“王太后的事情啊“

陈野的头有些痛,芈八子的事情是真的不好处理。

如今的王上嬴稷显然是得到了嬴驷的真传,稳稳的拿捏住了当年他教给嬴驷的第一课,那便是不要参与到臣子之间的战斗中

这还是当年他教给嬴驷的道理,倒是没有想到最后头疼的还是自己。

他微微地摸了摸下巴,心里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昭襄王二年的夏天很快到来。

夏天的天气变化很快,几乎像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一场暴雨来的轰轰烈烈,而暴雨之下也是一个个急匆匆的人们。

秦国的实力依旧在默默的发展,而其余几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没有对秦国发动进攻。

但试探却是始终没有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