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仁义之名天下皆知,嬴驷的仁义之名虽然也天下皆知,但嬴驷的仁义之名是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他陈野还不清楚么?
就像是造星一样.
秦国、嬴驷、甚至秦孝公嬴渠梁,他们三个就是陈野最得意的“作品”,让所有人相信这个野心勃勃的国家,这两位野心勃勃的君王是“仁义”之君!
可看着自己徒弟那带着些许渴求的眼神,陈野终究还是没有能够狠下心来。
或许人总是这样,即便知道前方可能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但感情总会左右一个人,让这个人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
他轻声开口:“臣虽老矣,但愿在尚且活着的时候,为王上托起秦国!”
“若事有不逮,老臣定然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他不敢说鞠躬尽瘁,但敢说一句尽心竭力、问心无愧,他当不成诸葛武侯,但也绝对不会拉着陈氏走向司马老贼的那一步。
听着陈野的话语,嬴驷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笑了笑,虚弱的脸颊上这个笑十分的刺眼,让众人都不忍心看了。
嬴驷又看向一旁的陈慎、陈瞻招了招手:“慎儿、瞻儿,你们来。”
等到陈慎、陈瞻走到他的身边,嬴驷看着两人,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羡慕:“慎儿、瞻儿啊,舅舅不知道与伱们说什么,只愿你们前路一片坦途。”
他低声道:“传孤诏令,加封陈慎为太子少傅、陈瞻为太子少师。”
如今,太子未立而现有太子少傅、太子少少师,这是对陈氏的一种束缚,但同样也是对陈氏的一种保障。
少师少傅都相当于是太子的老师,而在这个尊师重道,讲究“礼”的年代,先王亲自定下的两位老师,只要没有什么大的差池,后世的君王难道不怕天下骂名么?
嬴驷终究是害怕了。
或许越强大的人到了这个地步,越是会害怕后面的事情吧。
他看向一旁的张仪、苏秦二人:“二位先生,孤怕是不能够看到二位先生为孤纵横天下了!”
苏秦、张仪二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王上何出此言?”
“此乃臣之失责。”
嬴驷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必说这些,你我君臣之间,难道还讲究这些虚礼?”
他又叹了口气说道:“赢疾,你留下,老师,你们都离去吧。”
陈野等人并没有询问什么,只是行礼后便离开了。
赢疾乃是宗室,更是嬴驷的弟弟,有什么话要交代才是正常的。
殿外
司马错等人望着一旁的陈野,脸上带着忧心之色:“王上的身体”
陈野的脸上也同样是无可奈何的悲戚:“太医令说,日夜操劳、忧思过度才是王上此次病重的原因。”
他望着远方:“如今王上虽病重,将国之事务交给了老夫,但老夫年纪大了,精力有所不济,不能完成王上的托付,诸位尚且在壮年之时,便交给诸位了。”
司马错、张仪、苏秦三人对视一眼,看向一旁的陈瞻、陈慎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陈野摆了摆手:“不必看他们两人,他们两人年岁尚小,哪里能够处理什么政务?”
“王上都说了,一切以老夫所说的为准,难道刚出了大殿,三位便不认了么?”
司马错等人讪讪一笑,继而答应了此事。
安国君府
陈野看着陈慎、陈瞻二人,交代道:“这几日你们便多听、多看,切记不到万不得已的关键时候,不要出言。”
陈慎二人没有丝毫的困惑和疑问,当即点头:“孩儿懂的。”
这个时候不是陈氏应当出风头的时候,毕竟王上病重,将朝政给了几位大臣,但一共七位大臣,陈氏自己就占据了三个之多。
且其中一位还是总览国务之人。
这位甚至得到了“见他如见王上”的话语。
这样的陈氏,难道不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么?得意的时候,更是要多小心、多谨慎,以“明德”立身方才是立家的正道。
依旧是那句熟悉的话。
“贫时不屈,达时不荡。”
苏府
司马错四人坐在府邸中,脸上带着疑惑不解:“安国君这是怎么了?”
“你们觉不觉着这几日安国君和司寇兄弟都有些奇怪啊?”
苏秦、张仪二人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显然是比司马错这个武夫聪慧一些,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个事情背后所隐藏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