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幼宰能顺利劝说费观为我军效力,以梓潼供奉我军军需。孤自当论功行赏,升你为巴西太守,由费观留任梓潼太守。你去了之后,尽管让费观放心,不用怕族人被牵连,也不用担心孤会和季玉贤弟闹出不快。
孤并无吞并季玉贤弟郡县之意,这都是为了抗曹大业,为了前线各军能就近统筹粮草。只要梓潼归我军管辖,我军就可以沿着涪江筹粮运粮,还能以梓潼县双季稻的额外产出,弥补军需,大大减少千里运输的损耗,这对我们两军都是有利的。”
董和连忙应命:“能得主公如此信赖,属下岂敢不用命。”
刘备起身,亲自给董和斟了一杯酒,握着他手嘱咐:“此番可跟随吴子远同去,必能事半功倍。”
安排妥当一切,也备好了礼物后,次日吴懿就带着董和上路了,还随行带了几千军队,多是原先的益州军为主,但也有一两千人的荆州军随行。
从新造的阳安关,快马走了不到两天,吴懿董和就回到了葭萌关。
费观前阵子听说夏侯渊被刘备击退了,葭萌关面临的威胁已经消除,他也就没再继续留在前线、亲自督守关卡。
吴懿来的时候,费观本人在后方的梓潼县城,留在葭萌关的人官职都还不如吴懿高。于是验明身份后就直接放吴懿的部曲、以及随行的千余荆州兵进关了。
吴懿倒也不急着控制关墙,双方氛围和睦,完全是友军盟军的姿态。
过关之后又走半天,一路行到梓潼。又是吴懿喊开城门,带着少量士兵大模大样进城,求见费观。
费观听说吴懿归来,也是稍有惊疑不定,连忙出迎:“子远兄?你居然回来了?上个月听说你出战中伏、被夏侯渊断了归路,小弟一直焦急不已,只恨力有未逮,不能亲率援军救出你们。
好在前几日,听说伱和车骑将军联手,在阳平关外大破夏侯渊,终于脱出绝境,小弟也是真心为你高兴。车骑将军竟能仁德至此?他救了你,还放你全军回葭萌关?”
吴懿面容一肃,朝东北方遥遥一拱手:“车骑将军帝室之胄,仁德布于四海,我军冒进抢功,他还不计前嫌,全力救援。为了救愚兄出困,连张益德张将军都受了伤,愚兄心中惭愧,实在是无地自容!
所以此后愚兄痛定思痛,决定为了讨逆兴汉的大业,我们既然是分属同盟,临战自当接受车骑将军的统一调遣指挥,这样才能合则力强,不至于各自为战被曹贼各个击破。
贤弟,恕愚兄直言,主公虽也仁善,但暗弱不能节制部曲,还多被谗言左右。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不可不察也。我辈为将者,为同盟讨逆大业计,还是当‘将在外主命有所不受’。
此番曹贼失利,必不会善罢甘休。后续面对曹贼报复时,我们还是该统一听车骑将军调遣!”
吴懿把话说得很委婉,同样没说另投明主,只说战时统一接受“盟主”的直接军事指挥,费观听了,便能容易接受一些。
而趁着费观正在动摇,另一名刘备直接派来跟费观交涉的使者,也恰到好处露脸了。
只见吴懿不着行迹地介绍道:“贤弟若还有狐疑,不敢相信车骑将军的至诚,便可问这位董先生,他乃是车骑将军新封的巴西太守,专为贤弟之事而来。”
费观这才注意到吴懿身边还跟着刘备的使者,他跟董和十几年没见了,一时倒也想不清对方长相。听吴懿报了身份后,才终于想起。
“这不是幼宰兄么?你如今已是巴西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