笮通靠着马鞭的鞭笞,和严厉的军令,让部队继续朝着庐山道深处强行军,想晚上到柴桑城里好好睡个大觉。
……
“别急,不许出声!把这群人放过去!”
“看到远处那几个骑马的了么?贼军几乎没有骑兵,那一小撮肯定是将领,等他们进入射程,才许放弩箭!”
庐山山崖上,陈到勒令部队不许提前暴露,务必等敌人那一小撮马队靠近才能杀出。
部队传令之间虽闹出了些许动静,但也是天佑汉军,旁边的庐山瀑布声响此起彼伏,掩盖了伏兵的声音。
“放箭!”随着陈到一声令下,三百张踏张弩,几乎同时朝着坡底的笮家中军射去。
远处其他设伏的丹阳兵,看陈到身边的弩全力攒射后,也跟着射了出去,足有七八百张弓的火力。
“嗡”地一阵蜂鸣,数以百计的弩箭,直接就把笮家军的中军射得晕头转向。
“啊——”笮通还没反应过来,就因为他骑的马最高大,被伏弩集中照顾,瞬间身中五六箭,连同他身边的十几个亲卫一起纷纷被射倒,惨叫声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西侧的高坡和悬崖上,无数每颗几斤重的小石块,也被丹阳兵奋力飞掷下来,砸得下面的笮家军头破血流,脑浆迸裂。
“杀——”丢完石头之后,擅长山地战的丹阳兵们纷纷舞着刀盾,或是钉锤配盾,健步如飞地跃击而下,势如猛虎,狠狠扎在笮家军的侧翼,
把本就因为山区地形而拖成长蛇阵的敌军、打得首尾不能相顾。
更要命的是,这些丹阳兵战前就被陈到吩咐过了,此刻一边冲杀,一边高喊口号:“柴桑已破!笮圆已死!降者不杀!”
“什么?柴桑已经被攻破了?”骤闻这个噩耗,笮家军士气顿时狂泻。他们要救援的目标都已经陷落了,还打个屁啊!
笮家军的人数,明明是陈到部的三四倍之多,但很快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白毦兵随我冲杀!”陈到看大局已定,终于下令白毦兵从侧翼的分岔山谷中杀出。
他胆子非常大,在敌军混乱崩溃的时候,就直接拦腰把敌军截断。
这一招其实很冒险,要是敌军想夺路而逃,狗急跳墙所爆发出来的战力,将会非常夸张。
但陈到赌的就是:敌军已经没有狗急跳墙所需的勇气,说不定见突围不成,会成建制地跪地投降!
果然,眼看陈到的骑兵杀出、堵住了退路。笮家军中一群群狗急跳墙的僧兵,潮水般向陈到发起反冲,只想撕开一个口子,夺路突围。
他们靠着信仰的盲从狂热,完全悍不畏死。
倒是那些军事素质相对好些的郡兵,却没那么意志坚定。
被围之下,有些郡兵将士就地茫然围成一个圈子、抱团自守。
还有一些往东逃窜,不顾东边已是鄱阳湖水,丢盔弃甲直接投湖,试图游水逃离战场。
陈到看着那些眼神中闪着狂热的僧兵,内心没来由泛起一阵嫉恶如仇,奋力挥舞兵器往复冲杀,片刻之间便亲自手刃数十僧兵。
他身后的白毦骑兵也一样毫不留情,杀得僧兵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