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在赛场上那种风轻云淡的跋扈劲儿,只紧紧握住妻子的手,抿了抿唇。
马楚翼迟疑片刻,终究收起长枪,低头站到一侧。
皇太后带着数名御医进了内殿,但见殿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肃穆。
空气中弥漫着乱七八糟的浓烈草药味儿,与平日里宫廷中的奢华气息截然不同。
足以见得,这是试了多种草药的结果,却依然未能缓解明德帝的毒伤。
龙榻之上,明德帝紧闭双眼,青黑发紫的脸色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愈发可怖,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折磨。
皇太后站在一旁,吩咐身边的宫女,为御医们准备笔墨纸砚,以便记录病情和药方。
第一个上前的御医是任太医,他先是跪在榻前给皇帝请了安,才伸手为其把脉……这一把,手抖,惊得说不出话来。
任太医身后的文太医见状也上前一把脉,老泪纵横,猛地跪地,“皇上……皇上……皇上驾崩了!”
宫殿内陷入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只余文太医悲怆的哭喊声回荡。
皇太后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上前一探明德帝的鼻息……悲从中来,颤抖着双手,泪水滑落,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与愤怒,“皇帝!皇帝!你醒醒,你醒醒啊!皇帝你竟然被你钦封的外姓公主害了性命!”
殿门外众人听见天子驾崩的消息,不止马楚翼扔下了长枪,连楼平都呆住了。
楼平喃喃道,“怎,怎会这样?”
他说着,也扔下了手中的兵器。
他一扔兵器,他带领的那队御林军纷纷扔了兵器。
唯岑鸢护着时安夏退到了大殿之中。
两人如惊弓之鸟,被御林军和东羽卫团团围住。
“来人!来人哪!”皇太后还在嘶声喊着,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绝,“速速将那妖女带来见哀家!哀家要亲自审问,看她究竟是何等歹毒心肠,竟敢谋害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