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账消?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轻松的事情?她父亲算计我的账消了,她母亲背叛我的账呢?我这一生的痛苦情伤,怎么消?”
谢鹏喉结猛地动了动,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爸,您的意思是?”
“母债女还,天经地义。”苏君持那张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脸上,平静无波,薄唇冷冷挤出了八个字。
对面的薛鹏几乎是费尽了平生的忍耐力,才将胸中轰然燃起的怒火压在了喷发边缘,没想到,他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苏君持戾眼眯了眯,随后捻着手中珠串,“阿鹏,你能听劝回来继续跟着我做事,我很高兴,爸爸没白养你一场,这些孩子中,你是最像我的,也是最稳重能沉的住气的,好好跟着爸学,等过两年,爸爸退了,这些家业,还得靠你守着,别让爸失望。”
“我知道了,爸,您先养着,我外面还有事,就不打搅您休息了。”
薛鹏说完,抬腿起身,等到对面的人挥手后,转头离开。
疾步沿着小河找到卫兵巡逻离的比较远的一块巨石,薛鹏坐了下来,狠狠抽了几支烟,但是心口怒火依旧难以平复,黑眸晦暗无光。
他怎么都没想到,满口旧情难忘,将那个女人念叨了一辈子,甚至连卧室都挂满了她的画像的苏君持,居然会打南溪的主意。
自己当初负气离开,发誓永远不回来,可是,自从再次遇见她,那颗心就再也不受自己控制了,那种强烈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将他紧紧裹挟吞噬。
凭什么?凭什么巴律一个东南亚的兵痞子都能拥有她,而自己比他差哪儿了?
过分漂亮的女人,从来都是强者的战利品,南溪这样的女人,本来就是谁有本事谁就能得到。
巴律不就是仗着自己手里有枪,兜里有钱么,既然如此,是不是自己拥有了比他更强的实力,就能把她抢过来了?
这种认知让迷途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方向,在拉斯维加斯被巴律赶走的那天晚上,就回到了苏君持的身边。
可是今天,薛鹏突然发现,苏君持这个老东西居然对南溪抱着那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