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坚定地看向于谦,缓声说道:“于卿家,您且先去忙其他事务吧,此处残局就交由朕亲自来收拾处理!”

然而让景泰帝朱祁钰始料未及的是,于谦竟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陛下,请您先行一步吧,微臣需要将这里的一些琐碎事务处理妥当之后,才能追赶上来与您会合!”

景泰帝朱祁钰闻听此言,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瞬间阴沉了下来,仿佛被一层厚重的乌云所笼罩。

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无比,直直地盯着于谦,语气也骤然严厉起来:“于谦啊于谦,难道你又要重蹈覆辙,犯下那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老毛病吗?

要知道,在某些关键时刻,如果不能果断行事,是难以成就大事的!朕可绝不愿意看到再有一次纵虎归山的情况发生!”

面对景泰帝朱祁钰话语中的丝丝寒意,于谦明显感受到了压力,但他依然挺直了自己的脊梁,梗着脖子,毫不退缩地回应道:

“陛下,此次出征,微臣身为一军之主,理应掌控全局。而您不过是中途加入的客军而已,按照常理来说,所有事宜都应当由微臣来决断作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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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于谦这番大不敬的言辞,景泰帝朱祁钰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一般猛地喷发了出来!

“于谦啊!你怎么又犯下这种老毛病了?难道你不清楚吗?那些鞑子的老弱残兵绝对不能放走,必须要将他们彻底铲除,以绝后患!”景泰帝朱祁钰面色阴沉,刻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对面前的于谦吼道。

于谦自然明白景泰帝朱祁钰话语中的深意,他微微颔首,表示理解。紧接着,于谦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陛下请放心,那个一味仁慈、迂腐不堪的于谦早在踏出京城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复存在了。

如今站在这里的于谦,仅仅是一介小小的村长而已。只要有任何因素胆敢威胁到我们村庄的安宁与稳定,臣定会毫不留情地将其消灭殆尽!”

于谦说完这番话后,缓缓抬起头来,默默地凝视着那片辽阔的天空。

回想起那天夜晚发生的惨烈场景,一切仿佛仍历历在目。若不是忠勇公张凡奋不顾身地英勇牺牲,只怕新安一村和新安二村早就会在那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中,被那些如同幽灵般阴魂不散的可恶狗鞑子屠戮得血流成河、惨不忍睹。因此,对于此次出击行动,于谦从一开始就未曾打算给敌人留下丝毫活路。

“你没打算留活口,你赶着朕走干嘛!”景泰帝朱祁钰满脸疑惑地大声质问道。

站在一旁的于谦脸上露出一丝难为情之色,缓缓开口解释道:“那是因为虐杀俘虏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恐怕会有损陛下您的身后之名啊!”

朱祁钰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说:

“身后名?朕要那东西有何用!朕才不管呢!朕就不信,就算朕的大侄子在位,那帮只会空谈仁义道德的腐儒又能拿朕怎么样?难道还敢抹黑朕不成?

哼,朕的大侄子可黑着呢!”说完,朱祁钰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声。

此时的朱祁钰仿佛完全抛开了身为皇帝应有的威严和庄重,彻底放飞了自我。毕竟在他心里,皇位迟早都是要传给大侄子的,那些所谓的称号、声誉以及身后名之类的东西,根本无需他去费心操劳。

“那既然如此……”

于谦刚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一阵急促而怪异的声音传来——“糵糵糵~~”

景泰帝朱祁钰和于谦相互对视一眼后,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抹狡黠而狰狞的笑容。那笑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一般,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只见二人同时抽出腰间寒光闪闪的长刀,如饿虎扑食般向着仅剩的那几个鞑子老弱猛冲过去。

只听得“噗嗤”、“噗嗤”几声闷响接连响起,伴随着一阵凌厉的刀风呼啸而过。刹那间,鲜血四溅,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色花朵绽放在空气中。眨眼之间,地上便多了几具冰冷的尸体。

于谦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腰刀上沾染的斑斑血迹,眼神冷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他随意地将手中的腰刀丢到一旁,冷冷地下达了一道命令:“把这里所有的树屋统统烧掉,还有,在附近的水源处投入大量的马粪和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