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摇了摇身旁还在熟睡的陈靖,低声:“醒醒,醒醒!有人要杀我们!”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加重了语气。
“郑子珩师兄来啦!”
陈靖瞬间双目圆睁,从地上鲤鱼打挺坐起来:“我师父?我师父在哪?他在哪?”
沈乐言:“……”
他刚快速简要说了有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想要对他们动手,就见那几个不速之客已踏进了破庙的门槛,见他们醒着,眼里一道凶光闪过。
其中一个道:“还是大人您有先见之明,险些就让这两个小子装睡混过去了!”
另一个道:“可是大人,少爷昨日说过不必理会他们……”
“少爷虽然谋略过人,但到底有疏忽的时候,需要我们底下人多加留意——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出现在此,昨夜又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知道我们的行踪,断不可留!”
陈靖茫然,扭头问他:“他们是在说我们吗?不是,他们是谁啊?!我一觉睡醒发生什么了?”
沈乐言摇了摇头。
对于这些有被害妄想症的人,解释是没有用的,越解释对方就越怀疑。
他也猜不到对方的身份,但是既然想动手,他们也没有引颈待戮的道理。
“废话那么多,要打就赶紧打。”
为首之人钢刀一转,刀刃上金光凛凛,暴喝一声朝着他掠来,快步几下后一跃而起,刀刃直往他的脑袋上劈来!
对方的修为大约在筑基中品境,比他高上一个境界,但身法却很粗糙,并非不能打。
无涯自行出鞘,他一握住剑柄,也没有施展《青影玄诀》躲避,而是往剑身灌注了一道灵力,横剑迎上!
“铛——”
灵力碰撞迸溅,沈乐言的手腕一阵发麻,却感觉到丹田里的灵力比往日要凝练许多——陆元弋给他的《无名法诀》,果真比之前的功法更适合他,只修炼了两天,便已有所进益。
对方似乎没料到他的衣着其貌不扬,年纪看着也不大,修为竟然不低,一把长剑更非凡物,一时又惊又慎,倒退数步,没有立刻再出手,转而对两个手下吩咐道。
“我们一时半会杀不了他,去,快去跟少爷禀报!”
沈乐言皱了皱眉,昨夜他并未看出黑袍人的修为,若是比他们高上几个境界,就算他有无涯剑,也不会是那名黑袍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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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靖当即一步上前把他护到身后,怒斥道:“打不过就叫人,就你们会叫人啊?我们可是云熙宗的弟子,宗门离此不远,我已经传讯给我师父了,你们若敢伤我,便是与云熙宗为敌!!!”
“云熙宗?”
几人闻言面色略有些迟疑起来。
陈靖立刻从怀里取出内门弟子的令牌:“怎么,还觉得我在诓你们?要不等我师父到了,让我师父同你们聊一聊?”
几人看到令牌,语气当即客气了不少,为首的一人先说了几声“误会误会”,又问:“不知两位道友的师尊是?”
陈靖刚欲开口,沈乐言就先一步出声:“我们的师尊是云熙宗罗象堂的钱云长老。”
陈靖:“???”
陈靖有些疑惑,但也很快附和地点了点头,坚定道:“没错,正是钱云长老。”
“原来是钱云长老的高徒……”为首那人语气委婉了许多,“怪不得两位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修为了。方才的确是一场误会,我们家少爷一贯喜爱结交仙门弟子,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与我家少爷见上一面?”
陈靖征询地看向他。
沈乐言思忖片刻。
他是有些好奇,那个黑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而且此刻的情形,定然是这几个人无法做主放他们离去,又忌惮云熙宗无法继续动手,于是只能邀请他们去见黑袍人,顺便让黑袍人拿主意。
他们如果拒绝,这些人一定还会跟着他们,甩也甩不开。
何况才离开宗门一天一夜,就回去找师父……好像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是下山历练,便先试着自己解决吧。左右有“云熙宗钱云长老弟子”的身份在,寻常人看在云熙宗的面子上也不敢直接杀了他们。
“既然是一场误会,自然无妨。有劳几位带我们过去。”
为首之人松了口气:“好好好,两位道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