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知道对方今日替他受了天雷,他大约也猜不到对方身上还带着伤。
【得找个借口让陆元弋跟我一起回鸣蝉阁上药处理伤口,如果在这坐一夜,伤势拖延了不说,指不定会更严重的……】
他咳嗽了一声,待陆元弋望向他,视线立刻往地面转了两圈。
【我准备装晕了,你记得配合一下啊。】
对方薄唇微勾,微不可察的一声:“嗯。”
沈乐言酝酿了两秒,一手扶额,脚步开始踉跄摇晃起来,嗓音虚弱,断断续续:“我……我的灵根……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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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戛然而止,少年一下晕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几个长老听到动静转过脸来,面面相觑。
这,这是出什么事了,修士的身体不会如此柔弱吧,站个一天就受不了了?
陆元弋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垂眸看了一眼怀里的少年俊秀的面容,每天吃得不少,但身形还很单薄。装晕的演技也不是很好,漆黑纤长的睫毛不停地轻颤着。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手腕,让少年的脑袋歪向另一边,免得被长老们发现端倪。
淡淡道:“大约是他在无量门中灵根受了暗伤,现在才发作。我先带他回鸣蝉阁医治,你们留在此处等姬怜意出来。”
灵根损伤可是大事,一着不慎可能修仙之途就要毁了。
几个长老纷纷点头,关切道:“沈乐言的伤要紧,陆宗主放心,此处有我们守着,太子殿下定然无虞。”
陆元弋稳稳当当将人抱着,御剑往鸣蝉阁的方向而去。
沈乐言一动不动地躺着,陆元弋身上的衣料材质很柔软,还沾染着鸣蝉阁独有的清寒冷涩的熏香味,仿佛有安定情绪的作用。
等到江雪剑乘风而起,他才悄悄挪了挪脑袋,将眸子睁开一道缝,往练武场看了一眼。
几位长老还兢兢业业地守着姬怜意所在的无量门,并未对他们起疑。
他收回视线,小声:“他们现在应该看不见我了吧?你身上还有伤,放我下来吧。”
“他们看得见。”
沈乐言一愣,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大对劲,但是对方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在说笑,于是他咽下了反问的话,说道:“……那让江雪剑再飞快点?”
“我灵力不够——你别老动你的脑袋,就行了。”
他立刻规规矩矩放好了自己的脑袋。
江雪剑剑灵在心底连连咂舌:照这样下去,沈乐言得被骗得啥也剩不下了呀!
等到练武场的影子都瞧不见了,陆元弋才缓缓将他放下来。
“被天雷伤到,一般要用什么药?”沈乐言絮絮叨叨,“一会儿到了鸣蝉阁,陆宗主你就去卧房休息吧,我去百草阁取药。”
“好。百草阁右手边第一行第一个柜子里的丹药,你取来就行。”
江雪剑带着他们一抵达鸣蝉阁,沈乐言就跟兔子似的蹿了出去,直奔百草阁。
“右手边第一行第一个柜子,第一行第一个柜子……”他喃喃自语轻声念着,推开了百草阁的大门。
很快便找到了陆元弋所说的那个柜子。
柜子上一行墨字标着这里面所放的丹药名字:忘忧丹。
这丹药……看名字大约是止疼的吧?
卧房内。
江雪剑剑灵幽幽地问陆元弋:“主人,你让沈乐言去拿的丹药到底是什么啊?”
有病不能乱吃药,没病更不能乱吃药,它可不信主人让沈乐言去拿的是什么正经药!
银发的仙人随手施了个法诀,换了身常服,眼底掠过一抹促狭:“一瓶糖丸罢了。”
剑灵:“……”
“主人,百草阁里为什么能有糖丸啊?!”
“炼丹的时候无聊,拿来当零嘴吃。正好忘忧丹没了,瓶子空下来,就把糖丸放里边了。”
“……主人,我记得你们人类说,待人要真诚。你这样骗沈乐言,真的好吗?”
陆元弋云淡风轻:“收徒的事情,能叫骗吗?”
“主人,那你往衣服上施法术,变出血迹来,这又是怎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