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灭口?

再之后,便是看守阵法的云熙宗弟子发现了他们,把他们送回了姬怜意的住所。

走到庭院前,沈乐言停住了脚步,跟姬怜意道别。

“行了,我也算是送佛送到西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自己去跟你那帮下属们说吧。”

【困死我了,我得赶紧回房间补个觉。】

精神紧绷了一天,现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来,他只觉得异常疲倦,眼皮打架似的只想立刻阖上睡觉。

姬怜意吃了那瓶药后,脸色不那么惨白得吓人了,一路上也没有昏死过去。

对方凝视了他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片刻后,又低声续道。

“待我伤好一些,再派人找你。”

沈乐言:“……”

“若是找我吃喝玩乐可以,若是找我谈正事,那就不必了。”

【这次刺杀涉及到的大人物太多,我不想卷进去。】

姬怜意轻轻笑了,对方生得太好看了,加上满身是伤、唇角染血,更添了几分动人心魄的易碎感。

沈乐言怔了一下,听到对方说。

“放心,不会有任何人会因为此事来扰你的清静。”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了!”

他转身离开,身后留守庭院的禁军们匆忙跑出来接人,一叠声地关心太子殿下的伤势。

他感觉到姬怜意的目光似乎一直没有挪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对方脸上又蒙上了那张“暴虐无道、喜怒无常”的面具,边咳嗽边对着几个禁军训斥道。

“废物,有细作藏身在禁军当中都无人发现!若再有下次,孤定将你们砍断手脚,通通做成人彘!”

几个禁军汗流浃背地跪地请罪。

喧闹之中,晨起去上课的云熙宗弟子们从庭院外路过,好奇地张望过来。

其中不知有几人是看热闹,又有几人各怀心思……

沈乐言这一觉补得昏天黑地。

醒来时天幕又暗沉了,他好似睡了一整个白天。

不知是什么缘故,他身上到处都是黑泥,好像是经脉中淬炼出来的杂质,往日只有他运转功法修习灵力时才会这样。

沈乐言不大能忍受周身的臭味,匆匆忙忙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打水洗澡。

刚提了木桶走出房间,就看见院子里坐——躺了好几个人。

陆元弋、清漓、陈靖师兄……

陈靖师兄躺在一副担架上,一边抽气喊着“真踏马的痛啊”,一边仰起脖子朝着他的房间张望“乐言还没有醒?怎么还没醒?到底什么时候醒?”

看到他的身影,对方眼睛一亮:“乐言!”

陆元弋坐在石椅上,清冷的凤眼淡淡望着他。

清漓跟陆元弋坐得十万八千里远,皱眉道:“沈乐言,我虽然是块石头吧,但好歹也化成人形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样的穿着不大合宜?”

沈乐言低头看了一眼。

他睡觉当然只穿了一套里衣和亵裤。

但因为身上都是臭气难闻的黑泥,所以他把里衣的领口敞开了一些。

少年身形颀长,略有些单薄,领口下莹润的锁骨线条分明。

他赶紧转身,拉拢衣领,心虚道:“……我先洗个澡,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

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疲倦和睡意一扫而空。

沈乐言换上干净的衣衫,走到了院子里,思忖着开口:“你们不会……都知道大夏太子的事了吧?”

他先看向陆元弋,浩然钟那么大的动静,又涉及太子,对方不知晓此事才奇怪。

陆元弋金眸幽深:“夜里宵禁,你不好好在房间休息,穿着夜行衣跑到深山里去做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昨日在鸣蝉阁外蹲守我的那些人!”

沈乐言的嗓音里含着几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委屈。

“我夜里出门是想去执法堂跟那里的师兄师姐们说说,让他们在通往鸣蝉阁的路上立一块‘此路禁行’的牌子。穿夜行衣是怕去执法堂的路上被人认出来……至于为什么去了山里,那诚然是我自己迷路了。”

“……就这么点路,也能走迷路?”清漓惊讶。

沈乐言无辜地眨眼,理直气壮拉着陆元弋下水:“陆宗主也迷路,我怎么就不能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