箕陵县西临黄河,东面是山地,地形本就不利于大队的人马展开。再加上夏仁亲自传授的环形工事,更增加了进攻的难度。
结果,双方就在箕陵县这里僵持了下来。
二月初的一个晚上,匈奴人再次铩羽而归。
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士气几乎丧尽的士兵们,右谷蠡王忍不住向屠各王埋怨了起来。
“这打的什么鬼仗,空耗那么多天,都没能前进一步。”
屠各王沉声说道:“右谷蠡王,你别忘了咱们为什么要起兵。”
“我当然记得。汉人操纵我们选举单于,让一个个懦夫做我们单于,这怎么能忍?草鸡,怎么能做雄鹰的头领呢?”右谷蠡王说着,语气和神情稍显得有些激动。
“也不光是因为单于的位子吧?鲜卑人现在都打到太原郡了,汉人的中郎将和并州刺史都在不断催促咱们出兵去打鲜卑人。他汉人自己守不住祖宗的基业,凭什么让我们去替他们流血?”
说着,屠各王把嘴一撇,目光中微微有些怒气。
屠各王长出了一口气,看向右谷蠡王问道:“右贤王部还在河南岸吗?”
右谷蠡王点了点头说:“右贤王的本部人马还在河南岸,牵制汉人的度辽将军。虽然那些汉军都是废物,可依旧能威胁咱们的侧翼。”
屠各王说:“可是,如今咱们的军粮不多了。部众的伤亡那么多,士气也很低落。若是并州刺史腾出手来,咱们就会被困在这片河滩上。到时候,就是死路一条。”
“那你说怎么办?”右谷蠡王大声问道,似乎像是在发泄着自己因无能为力而产生的怨气。
“哼,要是你的脑子能和你的嗓门一样大,现在咱们就已经坐在云中郡城里烤羊吃了。”屠各王讥讽道。
“你说什么?”右谷蠡王怒目相视,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将长剑从镶嵌着黄金与宝石的剑鞘中抽出了一寸。
“你们匈奴人,难道只知道对盟友吼叫吗?”
屠各王甩下一句,丝毫不怕右谷蠡王的恐吓。
他如狼一般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右谷蠡王,阴鸷的说道:“如果攻不下云中郡,那咱们就杀了呼微单于。匈奴人也好,屠各人也罢,都要将命捏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