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远点头,彷佛是沾染了云岁晚的喜意,颊边在冬日里多了些暖色。
“没有下旨,但口风松动了许多。”
云岁晚眉眼弯起,“看起来吴太师的事情,让我们陛下张了些良心,知道外臣装得再忠心,也不如儿子贴心了?”
“我看也未必。”楚修远面露忧虑,“绍誉只怕最近是太顺了些,万一不小心被陛下抓了把柄,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从高处摔下来,才摔得够痛。
“捧杀?”云岁晚没想到一个爹,竟然会给自己的儿子用这招。
但是她还是很高兴,毕竟沈浅浅和楚绍誉是自己亲眼看着一路走过来的,没有人比她更希望他们两个修成正果。
“楚绍誉娶了沈浅浅可就不能再纳妾了!”云岁晚板起脸。
楚修远嗤笑,为自己大侄子叫起怨来,“他那些妾室本也是掩人耳目的,他可一个都没碰过。”
“不行,我得去找浅浅,看看她现在高兴成什么样。”云岁晚掀开毯子,哒哒哒地跑了出去。
冬日寒气重,楚修远蹙眉从身侧拿了披风,赶过去要为她披上,就见扶风沉着脸走了过来。
云岁晚本来走得极快,一回头见到扶风才停下脚步,被楚修远一把捉了过来,系上了披风。
“王爷,王妃。”
扶风语气带上了两分哽咽。
云岁晚眉眼一暗,心倏然漏了一拍,隐隐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怎么了?”
“英国公府沈小姐去了。”扶风垂头。
“去哪了?”云岁晚还沉浸在沈浅浅和楚绍誉即将大婚的喜讯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去世了。”扶风知道王妃和沈小姐交好,不敢抬头,“从大理寺接回来不过三天,就突发了急症。”
寂静天地间,一瓣雪花坠落。
冬天,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