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桑此刻满心都是长夏的安危,哪里有心思去理会李盛年的冷嘲热讽,直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在他身上穿出两个血洞,随后便急切地对阿寻说道:“阿寻,还有什么办法么?”
阿寻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正在苦苦思索对策。
就在这个紧张万分的时刻,巳宸却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上前,冷静地说道:“师傅要出来了,叫我们躲开。”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让众人的动作瞬间僵住,目光纷纷投向她。
众人尚沉浸在巳宸话语带来的诧异之中,那原本如墨般漆黑、深不见底的洞影里,猛地响起长夏那中气十足地大喝:“躲开!”这声音仿若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周围紧张而又压抑的寂静氛围。
众人听闻,条件反射般地连连后退,脚步慌乱而又急促。
每个人都神色凝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凝视着那神秘结界内即将现身的人,仿佛在盯着即将出笼的猛兽。
刹那间,洞影如破碎的琉璃般轰然破开,一股极为强烈的罡风如同汹涌的海啸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四周疯狂撞击而去。
周围的树木像是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树影剧烈地摇晃着,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那些原本在枝头摇曳生姿的树叶,更是毫无征兆地纷纷扬扬飘落而下,一时间,天空中像是下起了一场绿色的叶雨,“唰啦啦”的声响充斥着整个空间。
长夏从那结界中飞身而出。
只见她二话不说,手臂一挥,将手中擒住的人如扔麻袋一般直接扔到地上。
此时的长夏,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那刺目的红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人,不禁都微微一愣,脸上明显露出惊愕之色。
他们的目光在长夏和地上之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赵扶桑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与关切,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急忙问道:“阿辞,阿辞,你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他的双手在空中微微颤抖,似乎想要立刻去检查长夏的伤势,但又怕触碰到她的伤口,只能焦急地站在原地等待长夏的回应。
阿寻整个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地愣在原地,双眼的瞳眸微微颤抖着。
他的双脚好似扎根于大地深处,连挪动分毫的力气都消失殆尽,只能呆呆地伫立在那里,完全怔住了。脸上满是无法置信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目光中透着震惊与迷茫。
尽管她此前早已传消息给瑞羽,自己也因此知晓了她的身份,然而此刻,当亲眼目睹这一切真实地呈现在眼前时,他的内心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缠绕,那些曾经的认知与眼前所见相互冲击碰撞,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现实。
往昔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飞速闪过,与此刻的场景相互交织,令他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挣扎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已然改变的局面,只能木然地站在原地。
长夏微微抬起手,轻轻摆了摆。
不经意间目光扫向周围,随即就注意到了那一群身着红甲、威风凛凛的红甲卫,刹那间,心中便明了了一切。
她的胸腔之中,愤怒的火焰尚未完全熄灭,仍有余烬在暗暗燃烧。
她缓缓低下头,冷冷地凝视着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眼神犹如冰冷的利刃,仿佛要在那人身上割出几道口子来。
紧接着,她头也不回,对着身旁的巳宸说道:“巳宸,把这个人带回执法司。”她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不容置疑。
巳宸心领神会,立刻上前准备执行命令。
执法司的人刚要接手,红甲卫的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态度恭敬却又言辞坚定地说道:“王爷,陛下的命令是...就地格杀,不必带回都城。”那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决然。
长夏此时正捂着胸口,那刚刚在结界中经历的一场恶战,让她的身体遭受了重创。
脖颈间传来的腥味阵阵上涌,令她几欲作呕,冲破结界时的头晕目眩之感也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侵袭着她的意识。
她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陛下那儿我自会解释清楚,带下去,莫让他死了。”她的话语虽然坚定,但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透露出了她此刻身体的虚弱。
巳宸默默点头,带着人转身离开。
长夏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然而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这巨大的负荷。
她的身躯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往一旁歪栽而下。
赵扶桑一直在一旁密切关注着长夏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她摇摇欲坠,直接伸出手臂,将长夏拦腰抱起。
他的动作迅速而又轻柔,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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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心急如焚地匆匆跑向马车,口中不停地念叨着:“阿辞,阿辞,你坚持住,我带了药,我带了药。”那声音里满是担忧与焦急,脚步在地上踏出一阵急促的声响,扬起一片尘土。
李盛年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那神色更是难看已至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