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学第一天,余悦精神抖擞地来到讲学场地,却傻眼了。
说好的宽敞明亮的崇文殿呢?
眼前这逼仄昏暗,散发着霉味的破屋子是什么鬼?
屋顶还漏了个洞,阳光透过洞口照射进来,活像舞台上的追光灯,充满了荒诞感。
几个皇子公主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活像一群受惊的小鸡仔。
“柳女官,这是怎么回事?”余悦强压着怒火,语气冰冷。
柳女官扭着水蛇腰,阴阳怪气道:“哎哟,余女官,这地方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嘛,冬暖夏凉……”
“冬暖夏凉?你是想说冬冷夏热吧!”一个娇蛮的声音响起,原来是婉嫔带着江宇姗姗来迟。
“余女官,你不会连个像样的讲学场地都找不到吧?不会吧,不会吧?”
余悦冷笑一声,懒得跟她废话,转头对小福子吩咐道:“去,把崇文殿收拾出来,就说本官要在那讲学。”
小福子领命而去,留下婉嫔和柳女官面面相觑。
好不容易等众人转移到崇文殿,陈夫子又跳了出来。
“余女官,老夫听说你要讲什么…格物致知?这…这成何体统!我堂堂皇家子弟,岂能学这些旁门左道!”陈夫子捋着胡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陈夫子,这怎么能叫旁门左道呢?这叫科学!”余悦耐着性子解释。
“科学?闻所未闻!依老夫看,还是应该学习四书五经,这才是正道!”陈夫子吹胡子瞪眼,一副老学究的做派。
余悦深吸一口气,决定用事实说话。
“既然陈夫子觉得四书五经才是正道,那不如我们来比试一番?”
陈夫子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比试?怎么个比法?”
余悦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就比……”她故意顿了顿,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皇子公主们,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江宇身上,“就比谁能解答江宇皇子的疑问。”
江宇一脸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我的…疑问?”
江宇挠了挠头,“儿臣…儿臣没有什么疑问啊?”他偷偷瞄了一眼婉嫔,婉嫔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江宇立刻心领神会,扯着嗓子喊道:“儿臣有疑问!儿臣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听一个女人的教诲!女子无才便是德,她懂什么治国之道,安邦之策?”其他几个皇子公主也跟着起哄,课堂顿时乱成一锅粥。
余悦也不恼,她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治国之道,安邦之策,并非只有男子才能掌握。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挂帅出征,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
她顿了顿,又道:“况且,我今天要讲的并非治国之道,而是格物致知。格物致知,便是要探究事物的原理,了解世间的规律。就好比……”她指着屋顶的破洞,“这个洞,为何会漏雨?是因为瓦片破损了。为何瓦片会破损?是因为风吹日晒,年久失修。这便是格物致知。”
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公主听得津津有味,原本起哄的江宇也安静了下来。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趁着众人不注意,他猛地将手中的书本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
“我不学!我不学这些没用的东西!”江宇大喊大叫,“我要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