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像泼墨山水画般，肆意地在奏章上晕染开来，原本工整的字迹瞬间模糊成一片混沌。

“完了，糟糕了！”余悦心中暗叫不好，这可是皇上今晚要批阅的奏折啊！

她手忙脚乱地想擦拭干净，却越抹越黑，原本雪白的奏章，如今像被泼了浓墨，惨不忍睹。

孙公公的尖细嗓音在此时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哎呀！这……这……这可是北疆战报！皇上今晚就要看的！”他指着那摊墨迹，手指颤抖得像风中落叶。

江凛原本在批阅另一份奏折，听到动静，缓缓抬头。

他深邃的眸光落在那被墨汁浸染的奏章上，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渐渐凝结了一层寒霜。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御书房的温度骤降，让人不寒而栗。

余悦只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仿佛掉进了冰窖。

她僵在原地，不敢抬头去看江凛的脸色，只觉得一颗心“砰砰砰”地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她知道，这下闯大祸了。

“皇上……” 余悦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颤抖。

孙公公连忙跪下，战战兢兢地求饶：“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取新的战报！”

江凛却并未开口，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份被毁的奏章，目光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余悦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抬起头来。” 江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

余悦缓缓抬起头，对上江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坠入寒潭，冷得她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