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尸逐老鬼吸取了你好几年的阳寿,法力大增,而我……现在,肯定不是他对手。”
“要想救你,我必须提升法力,你看……这个……”
黑暗中响起冯无邪生无可恋有气无力的声音:“你吸吧,要多少吸多少,最好一次把我吸干!”
“给我一个痛快,让我死,死了好啊,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哼哼!”
“你不要沮丧,不要赌气嘛,我这也是为了救你嘛。”唐糖鼓励说。
“难道你不想报仇,不想尸逐老鬼死?”
冯无邪对唐糖很失望,不再相信它。
“少给我假惺惺来这套,你这是猫哭耗子。”
“你不就是想趁人之危,来吧,少废话,你说什么,不就想吸我阳寿,吸吧,满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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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糖也不客气:“我知道你说的是赌气话,但没办法,我必须要比尸逐老鬼强,才能救你出去!”
“我也丑话说在前,不管你说的是赌气话,还是真答应,事后不要给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也不要说什么散不散伙的屁话,该供奉我的,你一样不能落下!”
话说完,冯无邪体内那珍贵的东西,已冲出天灵盖。
唐糖也不带半点愧疚感,没有半分过意不去。
小黑屋又恢复了寂静。
过了多时,冯无邪喊:“狗日的跛脚鼠,你还在不?”
回应他的仍是寂静,显然它已经走了,去对付尸逐老鬼去了。
冯无邪心里重新生起求生的希望,好像也不怎么恨灰家仙唐糖了。
当不公成为常态,索取成为习惯,愤恨中屈服,接受了,似乎一切都是如此正常。
孙半仙家堂屋,桌上点着烛,烧着香,米斗上贴着的纸片人,微微蠕动。
那是尸逐老鬼用冯无邪的阳寿在修炼。
堂屋里空无一人,孙半仙和小凤都不在。
按理说尸逐老鬼修炼时,相当于人在睡觉休息,身边一定要有人护着。
孙半仙和小凤都不在,会有如此大意。
其实不然,这都是唐糖的手笔。
它恢复成两米多高的鼠样,竟大摇大摆走到纸片人前。
扫视点燃的香烛,最后目光落在纸片人上,露出阴险狡诈又得意的嘴脸,放肆的嬉笑。
笑着笑着,忽然摆了个前倾的姿势,张大嘴,像要生吞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