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早早晚上发了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自己闻了一下,确定是没什么奇怪味道的,又想到了萧珩那个嫌弃的表情,咬着后槽牙道:“备水,我先去沐浴。”
吉祥赶紧劝:“小姐,您还在病中,可不兴沐浴的,等过两日您痊愈了再沐浴吧。”
云早早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我说能沐浴就能沐浴。”
按理说,若只是风寒,她不会烧糊涂的,还因为在河里的时候,鬼气跟水藻一样,飘得水里都是,有些漏网之鱼,便随着水里的寒气一起入了体,才会如此严重。
吉祥看她脸色还好,便退出去准备了。
云早早沐浴完出来。
萧珩已经躺在美人榻上了,微微阖着眼,长睫随着呼吸轻晃着,在眼睑上映出淡薄的阴影来,越发显得他脸色清透的仿若白瓷。
沐浴之后,散着的黑发,发尾还有些微微濡湿。
似是感觉到她进来,睫羽晃了晃,便睁开了他那双狭长好看的凤眸,没有多少血色的唇轻启:“娘子,过来这边。”
云早早看着眼前早就恢复了以往那副慵懒随意模样的男人,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他跟前,坐在了他身边,轻撩了一下他的发尾:“怎地也不擦干,染了风寒可怎么办。”
“无碍,倒是娘子你不能再受风了。”萧珩从桌上端起燕窝粥送到她手里,温声道:“你喝碗粥暖暖胃,我帮你擦发。”
“辛苦夫君了。”云早早接过粥,拿起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喝着。
平日里香甜软糯的燕窝粥,此刻喝起来没什么滋味。
倒是给他擦发的萧珩,不管是他清浅的不经意落在她发顶的呼吸,还是他偶尔擦到她后颈的微凉手指,都让她痒痒的,皮肤莫名发烫。
萧珩问:“等会儿吃了饭,我去余家接小栗子回家,你在家里歇着,就莫要出门了,发粮种的事情,也交给金管事吧。”
他的手,轻轻撩起她的发。
云早早心里就是一阵酥麻,忙咽下最后一口燕窝粥,道:“都听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