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此次我阿姐派你来传信,是想让你和我培养感情吗?那这感情还没培养出来呢,你为什么明天早上就要走啊?让我来猜猜,是不是因为远在涟渊的蓝田莹知道了你此行的目的,所以吵着嚷着要见你啊?”
“让我再猜猜,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呢?应该是从临风那儿软磨硬泡出来的吧?就是那个天天帮你给我送情书的小侍卫。他是你的忠仆,你在外漂泊的这些年,却不见他的身影,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在保护‘同样在外漂泊了数年’的蓝田莹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元齐诏略显愠怒,直接看向她。
清霜累了,她松缓了拿剑的力度,不再坚定。
“元齐诏,你为什么要给我送那些情书啊?是为了稳住我吗?早在十年前你就已经料到,你无法躲避我们的婚约。为了和蓝田莹继续在一起,你以‘不动兵戈地交出蓝田部的自治大都一位’为条件,向我的阿姐换取了优厚的王爵俸禄和足以供养蓝田莹的环境。在此之前,你仅仅需要和我搞好关系,以确保我愿意嫁给你,对吗?”
元齐诏叹了口气,交代说:“你阿姐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能够成婚、完成先辈们的谋划,那么接下来无论是我养情妇还是你养男宠,她都不会管,但她还是希望能最大限度地欺瞒你。”
清霜把她漂亮的单刃剑扔到地上,抱着膝盖在门槛上坐了好久。她从未想过,自己无限憧憬着的爱情,居然是一个要靠长辈亲友们建立起来的谎言。
“晚间的夕雾起了,我们去广延居吧。”她向雨中走去。
拴在屋檐下的红棕马摇了几下尾巴,溅了几把雨水在她身上,她却目不斜视,略过了这淡然无味的光景。他们都觉得她是小孩子,可以肆意地糊弄,可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啊!
头顶的雨忽然没有那么大了,原来是元齐诏将自己的对襟外衫脱了下来,顶在了她的头上。“清子,我们买把伞吧,你会淋坏的。”他将外衫搭在她用黑布条绑起来的马尾上,不由分说地跑去了油纸伞摊。
伞,谐音散,是个不好的寓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