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堂堂太后竟翻了个白眼。
太后对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越来越不看好了。
皇甫暄没有在内侍搬好的黄花梨圈椅上落座,而是向站在殿中间的青缇径直走去。她单衣上匆匆披着外袍,看上去十分落魄。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子亲自为太子妃裹上了狐裘。
“没事吧?”他风光霁月地好似嵇康在世,青缇却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简单道:“劳殿下挂心,妾身可以应付。”看来是他多管闲事了。青缇永远是这样,独当一面,不让人操心。
“钱院使,你刚才说到哪儿了?”太后提醒。
同样伫立在大殿中间的钱院使从这幅腻歪的场景中幡然醒悟,连忙道:“血虚则脉道不充,气虚则脉搏沉软而无力。气血两虚,此为弱脉。妇人弱脉者,则不孕不育。太子妃的诊籍上经年有类记录,说明沉疴难愈,乃是先天之疾,药石枉然。”
一派胡言!
什么“沉疴”,什么“先天之疾”,大夫是靠一张纸来下定论的吗?这钱院使就是个庸医!青缇面上恭敬,面下却嗤之以鼻。
有人要问了,杨重楼告老还乡后,为啥不让杨菘蓝她爹杨药丞做太医院院使呢?
那是因为,皇宫这个地方比的不是技术,而是资历,谁活的长谁就有优势。后宫如此,前朝亦如此。这个钱老啊,胡子一大把了,识相的人早就辞,、把机会留给下一代了,他偏不!硬撑到了现在。你说,陛下总不能让这只老王八向一群小白脸行礼吧,只能让他当院使喽。
“太子妃,你有什么见解?”玄帝总算有一回是赶在太后前面发话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