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抿唇偷笑。
里正在一旁拼命地朝他眨眼睛。
眼瞅着都快抽筋儿了。
“嫂子,我找里正大哥有点儿事儿!”
里正松了口气,忙接话道:“啊,孩儿他娘,明老弟找我有事儿!咱老爷们儿之间的事,你就别跟着掺和啦!”
快去忙你的吧!
否则他都怕自家老婆子那犀利的眼神,能在他身上挖几个窟窿出来。
“咳咳……”
王氏立马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呃,好,那你们说,我先去给三胜大娘送把葱,都被这个死老头子给搅和了!”
转身之际还不忘眼神威胁一番自家老头子。
见着王氏转身离去,里正一脸无奈。
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搅扰的好吧?
可惜了他那一锅子的烟丝啊!
里正暗自叫苦不迭。
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王氏提着他那宝贝烟袋锅子,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关键,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还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完犊子了!
这老婆子,回去指不定要如何收拾他呢!
这口烟抽的可真是……
明朗收回视线,轻咳一声。
“里正大哥,我这儿确实有事儿想要同您聊一聊。”
闻言,里正立马恢复认真神情,“咳……好,咱到那边去坐下慢慢说。”
明朗颔首,“你没事吧?”
里正干笑着摇摇头。
两人一同走到大槐树下的石头上落座。
里正看向明朗,“明老弟,你是不是要说镇上还有县里所发生的那些事?”
明朗点点头,打算开门见山,“里正大哥,三儿说他已经回想起当初那个险些害得他丢命的人究竟是谁!”
闻言,里正神色一怔,立马坐直身子,瞪大眸子看向明朗。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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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此事,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心中怒火喷涌。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玩意儿竟谋害明文。
那可是他们清溪村希望!
见里正如此激动,明朗面色凝重地压低声音道:“那人便是本县县令之子,黄修明。”
听到这个名字,里正先是一愣,随即便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县令之子?”
他心内诧异的同时愤怒不已,气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地朝着面前的石台砸去。
竟是他?
早便听闻,狗县令的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狗东西,竟然如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但他这般行事究竟所为何故呀?”
里正不理解,明文那孩子可是从小被他看着长大的。
这孩子不仅品行端正、正直善良,亦是个刻苦努力,勤奋好学的。
他敢拍着胸脯保证,明文在外也绝对不会是那种会挑起事端的性子。
明朗将明文受伤时的具体情形一五一十地讲述给了里正。
里正越听便越是气愤。
他抖着胡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小畜生,自己没有半点真才实学,读书不肯下功夫,居然还能丧心病狂到妄图谋害文哥儿的性命?
当真和他那个胡作非为、欺压百姓的狗屁县令老子一样!”
看来老话说得果真没错——有其父必有其子,坏种生下的自然也是坏种!
明朗拳头紧握,眸光坚定直言道:“身为一个父亲,文哥儿的仇不能不报,我定要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别说他了,里正也忍不了。
“对,绝不能放过那个小畜生!”
可,他们就是小小的老百姓,该如何做才能报得此仇?
就听明朗继续道:“我近日探听到,县令之所以坚决不肯开仓放粮,竟是将原本应该用于赈灾的粮食,在整个县城以高价出售谋取暴利!此种行为天理难容!”
尚在思考之前那个问题的里正闻言,顿时惊地瞪大双眸。
“什么?这狗官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那些可都是老百姓们的救命粮啊!
这个狗官,如此贪污腐败、欺压百姓,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私售赈灾粮来敛财,他难道不怕被杀头吗?
想到这两年旱灾,仅仅是清溪村的村民就已经饿死、渴死了不少人,更别提全县那么多镇县。
得有多少百姓因此丧命?
真是造孽啊!
他这是吃人血馒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简直罪大恶极。
老天爷怎还不收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