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诸葛琮也开始闭目养神,将思绪投入乱七八糟的事务之中。
诸葛斐却在此刻开口道:
“别发呆嘛,阿琮。难得出来玩,要不要陪我聊聊天儿?”
诸葛琮闭目不语,端庄得像个聋了的玉人。
诸葛斐幽幽叹气,哀怨道:
“你长大了,不喜欢跟大兄玩了……也是,你在外面找了这么多家伙,都比大兄合你心意。”
“那个最小的,哪怕皱了皱眉头,你都要过去关心人家……大兄就算心里难受得想哭,你也不理不睬。大兄想跟你说说话,你都不愿意听……”
他从腰间拔出小刀,将脖间绳子割断,叹着气,慢吞吞地将绳子穿着的尾戒取下来戴在右手尾指上。
“你理理我啊……”
他一边摩挲着那古朴的戒指,一边低声抱怨:
“养你养这么大,不愿意当天子也就罢了,还这般与我生分,养你还不如养叉烧呢。”
“那个小东西到底哪里好了?”
诸葛琮皱眉,睁着眼看他,问道:
“你发什么疯?我告诉过你,不要再提什么关于天子的话。”
禁制没有起效,是因为这句话不算是挑拨离间吗……
诸葛斐那双青蓝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在日光的照射下,这双眼睛呈现出一种瑰丽的、奇特的浅色,就如同闪闪发光的名贵宝石。
他低声重复道:
“我发疯?”
他将尾戒缓缓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儿,在原地笑起来。
“哈哈哈哈,诸葛琮,这可真有意思。你竟然说我在发疯?”
“自始至终,一直在发疯的难道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