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今天老子要你喊爸爸!”
雷桅也不答话,搂着双手,让他穿好衣服。这时,只见那妇人樱唇微动,似乎就要呕吐。
雷桅正要过去扶她,麻石窥见,侧身一个“月挂金钩”飞腿踢了过去,雷桅心中念及那妇人,闪避不及,就地来了个前滚翻。
麻石得意笑道:
“小杂种,你快滚吧!”
这麻石是沱江翁子洞一带有名的泼皮,年幼时拜过师,学得几手拳脚,跟着麻伊伏豪绅田吉,做了一乡水保,无恶不作。
水保知道雷桅是龙虎洞的打渔郎,兄妹二人度日,为人老实,在墟场上,见了老弱妇孺,都是要让路的。
每回水保要到鱼篓提鱼,要大的不敢给小的,要两条不敢送一尾。欺他惯了的,从不放在眼下。
那雷桅冷不防被这一脚踢了下去,也还便罢,又只见那麻石淫心还不死,顿时气血又涌上来,双目圆睁,一个“古猴登枝”闪跳是来。
麻石见了,退一步道:
“小杂种今日是真的是假?”
雷桅也不答话,当胸就是一掌。麻石也出手不凡,一个“花兔洗脸”分开那掌。二手交接之时,他只觉得那来掌非同一般,是有如实功底的,先下了几分小心。
事到如今,男子汉大丈夫,何况又是堂堂水保,怎么能退下?就重新抖擞精神,迎了上来。
二人在这沱江边上,你来我往,忽擒忽纵,忽上忽下,忽拳忽腿,直打得横石乱飞,河水改色。
麻石想道:
这妇人是麻伊伏田吉老爷看上惦着的美人儿,专门定计叫自己凿松崖壁上凸出来的攀手棱角,让那几个纤夫落水葬身,而将她擒来的,今日不给老爷送往蟠龙厅,老爷定会骂我无用!
于是虚晃一招,乘机拣他那铜烟袋,挖了过去,正中雷桅螺丝骨上,把个雷桅痛得哎哟一声动弹不得。
水保一个箭步,把那妇人抱在肩上,拔脚就朝幽静山谷中去了。
雷桅见这光景,知道水保是去糟蹋那妇人。尔后又定将妇人送到田家做人情。心中好不愤恨。
田吉是方圆百里的大恶豪,妇人进了他家,必定更是痛苦难熬。妇人年纪又轻,丈夫又遭了不幸,自己死中复生,却又受这奇耻大辱,如何忍受得下?